皇後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隻穿了一襲靜雅的木蘭色蹙金疏繡雲錦宮裝,頭上的鳳髻上隻點綴了幾顆圓潤的珍珠,正中一支雙鳳銜珠金翅步搖,麵容圓潤,笑容溫和。
梅西與她行過禮,齊瑞音甜甜的膩在司徒朗月身邊,“母後,您有了瑉兒就不要音兒了。”
“你這個丫頭都多大了還跟母後撒嬌,”司徒朗月愛憐的擰著齊瑞音粉嫩的臉蛋,“你是你,他是他,母後都一樣疼愛的,你小心讓梅卿笑話。”
“我才不怕呢,”齊瑞音衝梅西一笑,在她眼裏,這個漂亮的姐姐早晚會成為自己的舅母,就算被她笑了自己也無所謂,“我今天就是帶梅姐姐來看瑉兒的。”
梅西看著依在皇後懷裏的齊瑞音,心裏還真有些羨慕,“女兒是娘的貼身小棉襖,就算有了小皇子,娘娘她一樣疼愛公主的。”
張嬤嬤笑眯眯的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孩走了出來,“公主可是個好姐姐,每天都要來看過咱們小殿下。”
齊瑞音從張嬤嬤手中接過齊瑉,“怎麼樣?漂亮吧?”
齊瑉已經快百天了,一身小小的錦襖穿的整整齊齊,想是奶娘喂養的極好,小家夥精神頭十足,兩隻大大的眼睛忽靈靈的看著梅西,梅西心中一軟,不由從齊瑞音懷裏將他抱了過來,俯身嗅著嬰兒特有的奶香,“你可真漂亮啊~”
“是吧,”齊瑞音得意的拉著自己弟弟的小手,“就是我小時候也沒有他好看,張嬤嬤說了,就是舅舅小時候也沒有我們瑉兒漂亮。”
梅西讓她認真自豪的樣子逗的一樂,衝齊瑉道,“小殿下您可要快快長大啊~到時,好好讓輔國公看看美男是什麼樣子的。”
春日的午後琴瑟居內暖意融融,梅西和齊瑞音將小齊瑉放在窗下的炕上,齊瑞音拿了個小小的撥浪鼓搖著引他轉頭去看。
張嬤嬤笑眯眯的看著二人,“娘娘您還別說,這個梅姑娘還真跟別家姑娘不一樣,連公主和殿下都很喜歡她,雖然愛說愛笑的,沒想到帶孩子還這麼耐心。”
皇後看了一眼侍立在一旁的乳母,淡淡道,“瑉兒才多大,那用什麼人帶?不是乳母也在嘛!
張嬤嬤不明白皇後到底是怎麼看不順眼梅西了,她細細的梅西從上往下從下往上看了幾遍,挺好的姑娘:
一身玉蘭色紗緞宮裝繡著纏枝花卉,花瓣自胸前延伸至下擺及前襟,而那花瓣似乎不像是繡上去的,顯得清新雅致,劉海蓬鬆的覆在額上,半月髻上隻簪了一對點翠鑲南珠金銀絞絲花鈿,髻後壓了一小柄白玉牙梳,細膩水潤的玉質更顯得那頭黑發油光可鑒。此時梅西正俯在炕桌上笑吟吟的給小齊瑉畫速寫,抬眸之間,美目愛意盡現,可見是真心喜歡自家小殿下,她剛才向皇後提議以後每個月給皇子畫上一張小像,等到殿下長大時也可以看到自己幼時的樣子。
這個姑娘還真不是“漂亮”就能形容的,張嬤嬤活了大半輩子,漂亮女人見了可是不少,但能美到如此程度的,也就是當今皇後和當年的無雙夫人燕無雙了!
“唉呀,娘娘,”張嬤嬤一拍大腿,“老奴可想起來這梅姑娘像誰了!”
正在看著梅西出神的皇後讓張嬤嬤給嚇了一跳,“嬤嬤你怎麼一驚一乍的?小心嚇著瑉兒。”
張嬤嬤一笑,小皇子離她們幾人遠,怎麼可能嚇著?“皇後你瞧瞧這個梅姑娘像誰?”
“能像誰?”皇後也瞅了梅西半天了,這些天她已經聽說梅西每一次進宮都會見著皇上,看來是個男人都愛美人啊,這個女人是不能再進宮了。
“您看,她像不像當年的燕夫人?”張嬤嬤挨近司徒皇後,輕聲道,“我一直覺得她長的麵熟,今天這樣子一看,還真是像燕夫人,當年燕夫人剛產下鳳姑娘,娘娘命老奴去送賀禮,當時燕夫人就是這樣俯在炕上看鳳姑娘呢!”
原來是這個,皇後微微一笑,這個張嬤嬤還是真是老了,“在您老眼裏美人還不是一樣的?你不還說我像燕夫人嘛!?更何況,人家鳳姑娘不還好好的在靖北王府,要像也是她長得像。”
不對,張嬤嬤固執的搖搖頭,燕夫人她當年是見過幾回的,若說鳳棲梧應該是像父親多些,還真是沒有燕夫人的美貌,而這梅西…
“梅姐姐,”齊瑞音靠在梅西身旁看她給齊瑉畫畫,自己也要了螺黛來照著梅西的樣子畫,“你教我這個好不好?”
“這個其實也不難,隻是要從基本功練起,你要是想學我就教你,”梅西堪堪將一幅畫完,接過錦夏遞上來的手巾,這幅畫還是要著色才行,不然翻幾回就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