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六、國公爺的婚事(1 / 2)

待司徒遠山和梅西、齊瑞音告退,皇後示意張嬤嬤接過齊瑉,“皇子想是餓了,抱過去吧。”

景帝笑微微的看著兒子被抱走,坐在皇後身身旁道,“朕現在是有子萬事足啊!”

現在是“有子”,那皇長子在他心裏根本就不算兒子了?皇後抿嘴一笑,“皇上,敏誠的婚事落定,遠山的婚事也要考慮考慮了。”

“皇後不喜歡梅卿?”景帝微詫。

“當然不是,梅姑娘蘭心慧質,與遠山誌趣相投,”皇後含笑看著景帝,眼波柔情似春水,“隻是臣妾隻有這麼一個弟弟,自然希望有個出身高貴,德言容功俱佳的女子與他為伴,至於梅姑娘,待遠山成家後,臣妾再將她賜與遠山為妾,兩相得宜。”

“還是皇後想的周到,若與輔國公為妻,梅卿的家世確實差些。”景帝頷首道,“其實前些日慧妃與朕提過,想與皇後做個親家,還有那個住在靖北王府的鳳姑娘,雖說沒有什麼親人還世,但是鳳丞相素有清名,燕家也曾是大族,倒與遠山也算相配。”

聽景帝聽的這兩家,皇後微微有些不悅,慧妃娘家不過一個皇商,不過家中出了個皇妃,竟敢覬覦輔國公夫人之位,鳳棲梧就更不必說了,皇上這是怕後族勢大啊。

想到弟弟為了自己,多年來自毀名譽,甘心以浪蕩子的麵目示人,如今要是在婚事上再讓他受委屈,那自己這個皇後也當的太憋屈,“皇上您是誠心來氣臣妾的,”皇後已經紅了眼眶,“那韓家是什麼樣的人家?我們司徒家又是什麼樣的門楣?還有那鳳棲梧,前幾日靖北王妃還進宮說待忠勇侯與敏誠完婚後,要擇日納鳳家小姐為妾呢,您難道要讓遠山去娶原本與忠勇侯為妾的女人為妻?”

皇後一向寬和大度,自嫁與景帝後更是嚴守婦德,以夫為天的,很少有委屈抱怨的時候,今日這種衝自己發火撒嬌的小女兒之態,景帝還真的很少看到,不由想到了兩人新婚時的時光,不由心中一蕩,在皇後粉膩的麵頰上一吻,手指伸進皇後的袖中輕撫如玉的肌膚,“皇後這個樣子最是動人,梅卿也不及矣!”

“你這個人,非得要我在那麼多人麵前被人打趣才舒服麼?”一出宮門梅西就忍不住責怪道。

“別再皺眉了,出了皺紋就不漂亮了,”司徒遠山憐愛的輕撫梅西的額頭,“以後不會了,隻是這些日子你還是少進宮為好,如果煩悶,看誰家小姐順眼就找她們來聊天,對了,那個方家恐怕要亂一陣子,你去看下你那個朋友,也省得她受閑氣。”

方家太太顧氏再沒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自從方老爺丟官後她就一直躺在床上沒起來過。

“媳婦,”顧氏浮腫,緊緊的拉著李婉的手,“你可要幫幫咱們方家啊。”

李婉一臉無奈,想找個借口離開可是又實在抽不動手,“母親且放寬心,老爺年紀也大了,上麵也是體恤他。”李婉自己都覺得安慰的話有些蒼白。

顧氏一臉懇切的道,“現在惟有親家公可以幫上忙了,你寫封信回去,讓親家公幫著找找門路,讓咱們老爺能夠官複原職?他有個官身對子玉和你肚子的孩子都好啊!”

李婉歎了口氣,這些道理她怎麼會不知道?隻是這回方家得罪的人,是她父親一個知府說不上話的,若是再因此被拖累,父親半生的辛苦恐怕要付之東流了。

“母親,您也知道我父親不過是一個五品外官,這京城的事,他實在插不上手啊,”李婉為難的道,“隻是老爺到底為何被罷官,總得有個說法吧?”

提起丈夫被罷官的原因,顧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支吾道,“還能為什麼,不過是老爺為人太過老實,又沒有銀錢上下打點。”

李婉心中輕嗤,這樣的理由也能糊弄人,現在還不肯跟自己說實話,卻想著讓自己父親幫忙。

“母親,不要求她,”方慧心一身蓮青色如意織錦煙羅裙,頭梳飛仙髻,插了一支雙色紐絲蝴蝶簪並幾支珠花,冷冷的站在出門,眼中一片暮氣。

顧氏看她一身出門的妝扮,心裏一驚,自從方老爺被丟了官回來後,先衝到方慧心院中狠狠的給了她兩耳光,斥責她是敗家的禍根,後來又罵了顧氏,待方老爺火氣消了些,顧氏才知道原來有人告訴方老爺,是他沒有管好女兒,才會被罷了官,至於得罪了誰,讓他回家把家事理理也就知道了。

“老爺,就算是有人告訴了老爺您被罷官的緣故,可是怎麼能一回來就打慧心呢?!”顧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方老爺名方秋穀,向來不理家事,又因自己的官位也是靠顧氏奔走才得到了,所以一向在顧氏麵前直不起腰來,如今已沒有了剛聽到消息時的怒火,聲勢也就弱了下來,“你以為我沒打聽,人家說慧心在顧侍郎門外攔了宮使的車輛,還有說我家的女人不知禮數,不守婦德,到處搬弄口舌,得罪了貴人!因此才有這場禍事,若不是我一向本份,恐怕不隻是罷官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