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自從丟了官後,天天就逼問我梅家姑娘被人擄去的消息是聽誰說的,說如果我能告訴他是誰說的,他就能夠官複原職,甚至升遷都有可能呢!”
“是嘛?”鳳棲梧抿了口茶,梅西被擄的消息是剪荷透露出去的,自己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方姑娘也太不小心了,要知謹言慎行是女兒家的根本。”
鳳棲梧居然還教訓自己,方慧心一口氣憋在胸口,“那鳳姑娘認為慧心是不是該告訴父親梅姑娘被人擄去過夜方回的消息是聽誰說的呢,或許真能讓家父官複原職呢!”
“是啊,這種累人清譽的謠言方姑娘到底是從哪兒聽來的?”鳳棲梧已經打定主意,笑微微道。
看來她是打算推幹淨了,方慧心輕咬嘴唇,“我自然是聽鳳姑娘說的,你想不認?”
鳳棲梧放下茶碗,“我?我也是今天方姑娘在這兒說起才知道的,你怎麼會是聽我說的?”
“是我家的下人從你們王府回來後跟我說的,你敢說你不知道?!”方慧心有些急了。
“下人們的話你也相信?”鳳棲梧語重心長道,“這種累及女兒家名譽的謠言,方姑娘,就算你聽到了也應該讓那些嚼舌的人閉口才是,怎麼能跟著下人亂傳呢?何況我看梅姑娘與你們方家多有往來,你怎麼能忍心由著她被了毀了?!”
“鳳姑娘教訓的對,”方慧心站起身來,“我這就像梅姑娘請罪去,看看梅姑娘會不會相信鳳姑娘跟此事沒有一點關係,反正梅姑娘和鳳姑娘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
“枕書,聽琴,”
方慧心看著自己的兩個丫頭,“我這話是聽自己丫頭傳給我的,將來她們被殺還是被賣要看梅姑娘的心情了,至於鳳姑娘您身邊的大丫頭,自然是不怕的,您有靖北王府撐腰,相信就是國公爺也要給幾分薄麵的。”
“你們都下去!”鳳棲梧冷冷的看著屋裏的丫頭,如果方慧心真把什麼都掀出來,就算安風雷和王妃信她,梅西和司徒遠山也是不會相信的。
還有剪荷那丫頭,如果真要因此事罰她,恐怕她為了保命是什麼都會說出來的。
看鳳棲梧對自己換上了笑臉,方慧心長長舒了口氣,原來她怕梅西。
“方姑娘何必意氣用事呢,這些丫環在怎麼說也服侍了我們一場,如果交到梅西手裏,以她那不饒人的性子,哪還有她們的活路?”鳳棲梧親切的拉了方慧心坐下。
“還是鳳姑娘體貼,慧心隻想著要辯明自己的清白,又關係著父親的仕途,也隻能出此下策了,”想到這些日子自己受的委屈,方慧心眼眶微紅。
鳳棲梧拿過方慧心手中的絹帕,絹帕上的九重槿宛然若生,“沒想到妹妹還有一手好針線,姐姐真是自愧不如了。”
方慧心哪有心思跟她聊什麼針線,再說也不是自己繡的,“鳳姐姐,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現在家父賦閑在家,****責罵,哥哥也願我會累及他的功名,慧心真是度日如年,不然也不回來向姐姐討教。”
怎麼辦?她怎麼知道怎麼辦?鳳棲梧望著軒窗外的嫩竹,這楓晚堂雖然沒有溪雲閣大,但離王妃的榮安堂很近,她讓人接方慧心進來時沒有稟報王妃,可是這畢竟是瞞不住人的,待會兒方慧心走時若是亂說話~
“妹妹應該知道梅西的個性最是不能容人的,你覺得這事讓她知道了真的就會讓方老爺官複原職嗎?而且這件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查到後頭不過是賠上剪荷一條性命,算姐姐替剪荷求你,事已至此,還是不要再提了吧?”
為了剪荷不要再提?方慧心心裏冷笑,更加肯定了此事鳳棲梧脫不了幹係,“姐姐,我好像並沒有說是你身邊那個丫頭多嘴啊?”
鳳棲梧幹笑一下,“我也是猜的,那個剪荷平日最愛嚼舌,我礙著她是大丫頭,沒有將她攆出去,你看,現在又不知跑哪兒去了。”
“那是姐姐您太心慈,您把她叫來妹妹幫您出口氣!”方慧心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
“還是不勞妹妹了,”鳳棲梧強忍怒火,“姐姐替她向你賠不是了,回頭我在教他規矩,若是妹妹沒有別的話說,姐姐還要去給王妃請安呢。”
這麼輕易就想打發自己,方慧心笑道,“是啊,妹妹也該走了,正好一道去向王妃娘娘請個安,也好替姐姐訴訴委屈,姐姐身邊怎好放這種不知本分的人!”
鳳棲梧一陣氣悶,自己怎麼就碰上了這種牛皮糖,“妹妹究竟要怎麼樣就直說吧,我怎麼才能保住自己的丫頭?”
“姐姐想保住自己的丫頭,妹妹更想保住我父親的官位,他不過是個六品小吏,不過是你們這種貴人一句話的事,梅西能讓我父親丟官,姐姐是丞相之女,別說是讓我父親官複原職,就算是再升兩級也應該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