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愛卿,你可知你剛才的幾句詩也是你的寫照?”景帝深深的看著梅西那比牡丹還嬌豔的臉龐,“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在朕眼裏,你就是一朵傾城的牡丹。”
這是做什麼?稱讚自己的美貌還是向自己表白?梅西臊了個大紅臉,慌忙福了一福道,“皇上過獎了,牡丹乃百花之王,也隻有皇後娘娘才當得起牡丹之稱,呃,微臣家中還有事,容臣告退!”
景帝既然開了口,那容她輕易離開,“皇後是朕的結發妻子,又為朕生了一雙兒女,旁人自是不能相比,但你也是宮裏那些俗豔女子無法比的。”
“啊,”梅西尷尬的頭上見汗,“蓮妃娘娘就如一朵清雅的白蓮,皇上您不是還把宮中的蓮花全賜與蓮妃了?微臣高貴雍容不及皇後,清雅脫俗不及蓮妃,那個嫵媚妖嬈不及慧妃,還有剛剛進宮的秀女,微臣也不如她們年輕,皇上您走眼了。”
“不,無論清雅脫俗還是嫵媚妖嬈,你都有,”景帝輕輕靠近梅西,撚起她鬢邊的碎發,“宮裏那些女子,連你的頭發絲兒都不如!”
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響在耳邊,呼吸之間俱是濕熱的龍涎香氣,梅西隻覺兩腿發軟,心口如有重錘在砸,她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皇上過譽了,微臣不敢跟宮中的貴人們相提並論,微臣告退。”
“隻要朕一句話,你也可以是貴人,”景帝輕托梅西柔嫩小巧的下頜,“朕這就下旨封你為妃,將來你若能為朕誕下麟兒,就晉為貴妃。”
“皇,皇上,微臣沒有那個福分,微臣要走了,”梅西不敢再讓景帝往下說了,一會兒功夫孩子都出來了,也不管什麼規矩不規矩了,匆匆一禮扭頭就往外走。
景帝那裏肯這樣就放過她,一把拉了梅西的手臂,想把她拉在自己懷裏,據他所知,梅西似乎不肯與司徒遠山為妾,那麼,自己要將她納入後-宮,她應該不會拒絕才是。
“皇上,您要的茶好了,”張福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一樣領著個小太監低頭走了進來。
梅西如見一救星一般,長長的舒了口氣,“皇上,微臣不太舒服,就此告退。”
由阮姑姑扶著登上馬車,梅西才算是放下心來,她渾身無力的倚在車壁上,或許是心跳的太厲害了,她覺得自己都被震的有些坐不住,下意識的用一隻手緊緊抓著車窗。
“姑娘若是不舒服,就靠在我身上吧,”阮姑姑聲音輕柔,梅西從禦書房出來後麵色蒼白,好像遇到鬼似的恨不得逃出宮去,但想到宣梅西進宮的人是皇上,有些話她不敢問。
被人半抱在懷裏,梅西感覺安全多了,“姑姑,抗旨真的會被殺頭嗎?”
阮姑姑心中一沉,將梅西微微有些顫抖的身子攬緊了一些,“也不一定,那也要看是什麼樣的旨,抗旨的人是誰了。”
“這裏真的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梅西聲音有些發抖,如果景帝真的下旨奉自己為妃,那她該怎麼辦?還是乖乖的到宮裏做他眾多妃嬪其中的一個?能逃到那裏去?被抓到了怎麼辦?
“國公爺,”阮姑姑見司徒遠山進來,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今天的事看來能夠解決了,“姑娘從回來後就沒再出過屋,也沒吃東西,”阮姑姑邊說邊去敲梅西的房門。
司徒遠山也不等阮姑姑通報,徑自推門進去,“你在外麵候著。”
屋裏暗沉沉的,梅西的呼吸微弱而遙遠,司徒遠山心裏一驚,向臥房衝去。
借著窗外的暮色,梅西靜靜的躺在床上,似乎已經睡熟,輕蹙的眉頭仿佛藏著化不開的心事,司徒遠山心疼莫名,輕輕的坐在她的身邊,此刻的梅西靜謐如水又如枝上的一點新芽,司徒遠山放緩呼吸生怕驚動了她。
隱約感到有人坐在自己身邊,梅西嚇了一跳,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她今天可是再也不經嚇了。
“別怕,是我,”司徒遠山一扶梅西的手臂。
“啊,疼,”梅西倒吸一口氣。
“怎麼了,”司徒遠山燃了燈過來,“我看下。”
“不用,咱們出去坐吧,”梅西起身下床,可能是景帝手太重了,但梅西不敢讓司徒遠山知道,為什麼不敢,她有些說不清楚,是怕他在乎,還是怕他不在乎。
司徒遠山輕輕拉起梅西的衣袖,雪白的手臂上居然有幾個淺淺的指印,微微有些紅腫,“怎麼回事?”
“沒事,”梅西不敢看司徒遠山,強笑道,“可能是阮姑姑扶我上車的時候,手重了,我還真是身嬌肉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