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跟風雷說說,你確信你的東西都沒有失盜?”靖北王妃有些著急,“這兩間店麵的位置和大小都是那些發還的家產中最好的,你手上本就沒有多少東西,如今再丟了…”
怪不得方慧心獨獨挑那兩間呢?鳳棲梧心中暗恨,自己在京城不過年餘,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會知道那些鋪麵都在那裏?
“你跟我說清楚我才好去跟那些官差說,難道要去堂上對質?還是白白讓那姓方的將你的東西占了去?那個姓方的你是否認識?”安風雷看著不停試淚可以目光卻遊疑不定的鳳棲梧,不由沉了臉。
“姨母,是棲梧做錯了,鳳棲梧起身就要下跪,靖北王妃一把將她拉了起來,“你這孩子,有什麼不能跟姨母說的?”
鳳棲梧就勢俯在靖北王妃腿上,“那天方慧心來找我,方慧心是我在顧家賞梅時認識的,”鳳棲梧抬頭看了安風雷一眼,“據說她家的嫂子和梅西關係很好,我也就和她多聊了幾句。這次她來王府找我,我就見了,誰知…”
聽鳳棲梧提到梅西,靖北王妃皺了皺眉,“怎麼了,我看那姑娘通身的小家子氣,還奇怪你怎麼和那樣的人來往,她找你何事?”
“她拿了幾張欠條來,說是當日許媽媽欠下的,如今聽說許媽媽不在了,說什麼父債子償,要我還也是天經地意的,不然她就要告到官府去!”
“所以呢?你就信了她的話,將鋪子抵給了她?”靖北王妃一臉怒意,“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欠她銀子咱們還就是,何況,到底有沒有這回事也得等風雷先查清楚!”
“風雷,你現在就讓安管事拿了貼子去洛邑府,那兩間鋪子我們要收回,至於欠他多少銀子,讓那人跟安管事說!”
鳳棲梧見安風雷起身要走,也顧上不羞恥,一把將他拉住,如果這事讓安家去問,恐怕自己中傷梅西的事的捂不住了,“侯爺且慢,聽我把話說完。”
安風雷抽開手臂,“你一次把話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那天方慧心來我仔細問了,她說的情景與許媽媽平時跟我講的都對的住,而且許媽媽當年贖身也確實是用了一筆錢,後來又要天南地北的去找她的家人,而且那借據上也確實有許媽媽的指印,隻所以沒有告訴姨母,是因為棲梧不想再因鳳家的舊事來勞煩姨母,可我手頭又沒有那麼多的銀子,而方慧心說她父親被罷了官,家裏急需銀兩周轉,我才一橫心想著也算是報答許媽媽的撫育之恩和救命之恩,就將文契給了她,我倆都是什麼都不懂的女兒家,以為這樣就行了,沒想到鬧出這樣的亂子來,還請姨母和侯爺見諒。”
說著盈盈下拜。
靖北王妃鬆了口氣,拉過鳳棲梧道,“你這傻丫頭,姨母將你當自己女兒一樣,你卻和姨母生分至此,這麼大的事不和我說一聲,那個許氏也是,走了走了還給你惹這麼大的麻煩!”
鳳棲梧生怕靖北王妃再好心幫自己“還帳”,苦苦求了靖北王妃鳳家的事情讓她來承擔,那兩間鋪子給了方家,也算謝了方家對自己乳母的救助之恩,靖北王妃見她堅持,而且那鋪麵畢竟是鳳家的產業,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想著改日再幫她置上兩處,以後也可以傍身。
安風雷看著品蘭扶著鳳棲梧出去,“母親還是幫棲梧物色個好人家吧,不求大富大貴,家世清白,人口簡單就好了。”
看來兒子是沒有要納鳳棲梧的意思了,靖北王妃點點頭,這樣也好,“那我也要教她管家理事了,不能再像這次,隨便就讓人哄了去。”
停了片刻,丫頭剪荷慢慢的從榮安堂的屋後走了出來,這個地方是她娘秦媽媽告訴她的,在這裏聽牆根兒最不易被發現,覷得四下無人,她一臉矜持的向楓晚堂走去。
“你又死到那裏去了,”品蘭一見剪荷就沒有好氣,這丫頭比秦媽媽在時還囂張,剛才說是出恭,竟然去了這麼長時間。
剪荷懶得與她爭辯,“姑娘可在房裏?”
她在路上已經想清楚了,估計那個方慧心也是拿了這個假小姐的什麼把柄,才敢來敲詐,而自己知道了這麼大的事,才僅得了兩支珠簪,而且還隻能壓在箱底,今天從侯爺和王妃的話來看,鳳棲梧是決計進不了王府了,如果她嫁去別家,自己肯定要跟著去的,到時生死就捏在這個假小姐的手裏,別說自己一家脫籍,依她殺許媽媽的狠心勁兒,恐怕連保命都難。打定了主意,剪荷抬腿進了鳳棲梧起居的暖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