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鳴 冤(1 / 2)

“娘娘,”見到靖北王妃,秦氏並未像寧氏想像的那樣又哭又鬧,而是規規矩矩的行禮磕頭。

“你起來吧,”寧氏看到跟了秦氏消瘦憔悴的樣子,心中一痛,再想到她和自己年紀仿佛,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不由也紅了眼眶。

秦氏並沒有起身,再次磕頭道,“娘娘,奴婢有冤屈,還請侯爺也來聽聽。”

李媽媽忙過來想將秦氏拉起,秦氏卻固執的隻是磕頭,雖然地上鋪了氈毯,可沒一會兒,秦氏的額頭還是青腫一片。

“去請侯爺過來,”寧氏無奈,隻得吩咐道,這個秦氏究竟要做什麼,難道還怕自己這個王妃做不了主?

這些日子王府連著死人,而且都是鳳棲梧身邊的,安風雷有些狐疑,正讓安管事去詳查就聽到珍珠來傳話,說是王妃叫他過去。

再見到秦氏,安風雷差點沒認出來,聽清楚了她的要求,淡淡道,“你有什麼委屈隻管跟我說,你要是懷疑剪荷死的蹊蹺也隻管說,你也知道王府從不苛待下人,出了這樣的事,自會給你個說法。”

秦氏從懷中掏出樣東西遞給李媽媽,“王妃,這珠簪您可認得?”

寧氏一看,竟然是自己賞給鳳棲梧的那對金鑲寶石碧璽點翠花簪,不由疑道,“這簪你從那兒得來的?”

秦氏知道寧氏話中的意思,冷冷道,“這對簪子是在剪荷箱中找到的,我那女兒再不爭氣,也是老奴嬌養大的,原指著她進府裏服侍能長些見識,誰知道卻丟了性命,老奴之所以敢來找王妃和侯爺給說法,就是吃定了這對珠簪不是我女兒偷的!而且老奴好歹也服侍過娘娘幾十年,這對簪子雖然式樣改了,但那兩顆碧璽老奴還是認得的,不知道這樣的東西怎麼就跑到了剪荷的箱子裏?”

這對珠簪上的碧璽顆粒極大,紅色濃鬱豔麗,是不可多得的珍品,一般人見過是忘不掉的。

“珍珠,去把品蘭叫來,不要心動鳳姑娘,”安風雷吩咐道。

品蘭很快就到了,剪荷已經有幾日沒見了,再找到時居然是在王府的曉月湖,雖然平日和剪荷並不十分要好,但活生生的一個人忽然就這麼沒了,她還是哭了好幾場,還要強打精神勸說再次臥病的鳳姑娘。

“品蘭,前些日子我賞你們姑娘的金鑲寶石碧璽點翠花簪,現在在那裏?”靖北王妃直接問道。

品蘭心裏一驚,掃了下堂上幾個人的臉色,再看了一眼秦氏,“那日鳳姑娘不小心撞翻了妝匣,摔壞了。”

靖北王妃疑惑的看了了李媽媽問道,“你可知道此事?摔壞了沒有報上來讓匠人去修?”

看李媽媽搖頭,品蘭遲疑了一下,叩頭道,“奴婢當時收拾時並未見到壞了的珠簪,隻是姑娘歇下了,就沒有問,是奴婢的疏失。”

“你可在剪荷那兒見過這對簪子,”靖北王妃讓李媽媽將發簪遞給品蘭。

品蘭還未接過就嚇了一跳,“沒有,奴婢和剪荷除了一同服侍姑娘外,平日並不要好。”品蘭已經感到剪荷的死或許並不簡單,趕忙撇清自己。

安風雷和靖北王妃交換了個眼神,如果是剪荷偷了這對金鑲寶石碧璽點翠花簪,鳳棲梧為何要替她掩飾,交待了品蘭她被傳來的事不要和別人提起,安風雷看著秦氏,“這事你想如何?就憑兩支發簪你就想說是有人害了剪荷性命,恐怕洛邑府不會相信吧?”

秦氏一想到小小年紀就慘死的女兒,不由悲從中來,重重磕了個頭道,“剪荷一定是讓人害死的,就在前幾日,二門上劉婆子的兒子還捎過來消息,說是剪荷說讓我們老兩口再耐些時日,她能想辦法讓我們脫籍!”

剪荷的死看來真的是有些蹊蹺,這事要查卻不能鬧大,秦氏在這府裏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會怎麼解決她心裏應該有些底,“秦媽媽,既然剪荷捎過這話,那麼死者為大,王府就成全了她的心願,許你們一家三口脫籍出府!至於剪荷的死因,除了失足落水,安管事沒有查出其它的原因,你拿了兩支發簪來,說不定是因為剪荷偷了鳳姑娘的發簪,怕被人查到而畏罪自殺。”

秦氏明白安風雷是想把這件事壓下來,她也知道自己就算告到官府,事情最終也隻會是這樣的結局,可是以忠勇侯的性子,這事就算是對外掩了下來,私下也不會任由凶手逍遙法外的,她也是瞅準了這一點,才會向安風雷訴冤,如今準她們全家脫籍,已算是得到了她想要的結果。

“若按我家剪荷的話,我們脫藉也是早晚的事,現在我好端端的姑娘沒了,我們老兩口可怎麼活啊!”秦氏不甘心就這樣完事,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