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五、皆 知(1 / 2)

從李夫人那兒出來,李婉識趣的抱著棉棉閃到一旁,給哥哥跟梅西道別的機會。

“你一路保重,那個信不要丟了,若有什麼困難,就按父親說的去找宋大人就行了,他不會不給李家麵子的。還有,我們家在雲夢還留有房產和下人,你要有什麼事,隻管去找他們,若是安定下來,也要到那兒去留個口信,到時我也好找你。”李皓軒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舍,雖然遺憾不能和梅西一路同行,但她真的放棄了京城的一切,這讓他心中不免雀躍。

“你也保重身體,別忘了自己是兒子和哥哥,要照顧好夫人和李婉,還有棉棉,”梅西忍不住教導起來,“還有,如果你聽到關於我的不好的話,隻希望你記得,我不是什麼壞人。”

這一家由始至終都對自己很友善,李婉和李皓軒更是自己的朋友,梅西很難想像他們知道自己的出身時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會後悔認識自己,或是罵自己是個騙子,其他人的看法對梅西來說不重要,她無法麵對的就是這些朋友和親人。

“我來做什麼?!”顧氏氣勢洶洶的站在李府門外,李府的門房已經因為放方家人進來挨了二十板子了,這次堅決不肯為顧氏稟報,“我來找梅西和李婉那對賤人理論!”

不待門房阻攔,顧氏已經開始在李府門前跳腳大罵。

方慧心大包小包的回到了娘家,當時就把方家人嚇了一跳,待聽完方慧心哭哭啼啼的訴說,顧氏已經呆在了那裏,“這叫什麼話?你聽說誰的就敢相信?還不撕爛了她的嘴?!”自己的女婿是青樓裏的小混混,這不是打他們方家的臉嗎?

“來人,把大姑娘給送回去,”方秋穀滿臉不耐,他剛進了姨娘的屋子,就被這個女兒給嚇了回來。

“爹,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現在這事大家都知道了,我是不能再在那個家裏呆了,讓我嫁那樣一個男人,還不如一早送了我去庵堂!”方慧心已經哭得小臉浮腫,聲音嘶啞,聽到自己父親這麼不管自己的生活,一頭紮到了顧氏懷裏,“這事是那個佩卿親口說的,她還她和那個梅西都是那什麼豔春樓出來的。”想到自己曾對這樣的女人低聲下氣,方慧心簡直生不如死。

待顧氏將事情全部弄清楚,已經氣得渾身發抖,撲以方秋穀身上一通好打,隻罵他見財起義誤了女兒終身。又要把大兒子叫過來罵。

這消息也太駭人聽聞,方秋穀活了多半輩子也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半天才道,“如今事已至此,慧心已經是人家的人了,如果她不想一根繩子吊死,咱們就隻能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反正這京城裏也沒有幾個人知道。再說那梅西和鳳棲梧都是靖北王府接進京的人,我看咱們還是不要提的好,把下人的嘴也給我管住了,我已經被罷了官職,不能再丟了性命。”

看著方秋穀挑簾而去,顧氏算是徹底灰了心,衝到方子璞房裏將兒子一通好打,回來後又抱著女兒哭了一夜,真是越想越生氣,因為那個梅西自己好好的女兒被毀了名聲,才會嫁了這麼個提都不能提的人家,而沒有李婉,自家怎麼會跟一個下三賴的妓女扯上關係?這口氣她是一定要出的,女兒也斷然不能再跟那個賴思安回去。

李府的下人一看顧氏竟然不顧臉麵在府門前大吵,有些不知所措,現在的李明遠也是朝中的四品大員了,竟然被人上門吵鬧,而且這高升胡同又多住著和李明遠同階的官員,實在是不好看相,因此大了膽子報了李夫人知道。

李夫人聽了梅西是來道別,心中也有不舍,又想到自家老爺說到底也是因為梅西的緣故才進了京城為官,而梅西這次卻要孤身上路,不由拉了她細細交待,又將雲夢的大致情形跟她說個備細,恨不得再派個嬤嬤與她同去才好,因此聽到下人來報方家的太太又來吵鬧,一陣暗恨,這顧氏也是個老背晦了,知道自家老爺升了官還敢來聒噪。

梅西聽到顧氏上門,心中一動,又感覺賴思安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做出反映,而且還與方家合謀。

“喲,還真是在一起哪?”顧氏看到李夫人身旁的梅西一陣冷笑,也不和李夫人見禮,徑直坐下,敲敲桌子道,“怎麼來了客人連杯茶都沒有?真不是什麼規矩人家!”

“這位太太說話注意些,”李夫人身邊的戚媽媽上前道,“我們李府的規矩對客人自然要以禮相待,對有些不懂人情事故的,隻用板子招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