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二、全 勝(1 / 2)

梅西狡黠的一笑,“顧大人,梅西一開始就說了,想不出下半首,您怎麼就是不相信呢?”她上半道都是剽竊的,讓她這學現代白話文的來首絕句,不要了她的命?

顧昱恨不得拂袖而去,但想到自己的名士風度,笑得雲淡風清,“以梅待詔之才,怎麼會續不上這下半首,還請梅待詔不吝賜教,”說罷就是一禮。

梅西掃了一眼周圍,看來真是沒有人敢出來續詩,“梅西不敢欺瞞諸位,那下半首,梅西若是想出來了,第一個通知顧大人。”

“好了,”想到顧家在朝堂上畢竟還有一席之地,司徒遠山也不想逼顧昱太狠,今天看了顧昱的窘態他已經很得意了,“今天的比試我看就到此為止吧,至於輸贏,想必二位也不會那麼看重的,”他撩人的桃花眼掃過顧昱那緊繃的玉麵,笑得山花爛漫,這家夥從來都是擺出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這下好了,梅西幫自己把他拉下神壇,自己沒有踩上兩腳,司徒遠山在心底佩服自己的高風亮節。

“不過嘛,”司徒遠山輕咳一聲,看著左輕塵,“想來左掌院應該不會再認為梅待詔要遞上辭呈了吧?”

“不會,不會,梅待詔大才,以後必定佳作不斷,以後若是那家千金想學畫,可以拜在梅待詔門下,”左輕塵不顧司徒遠山的白眼,拉了梅西請教如何想到這種“新”畫法的,又是從那位名家那裏得到了啟示,要不是這春風堂前的諸人還沒有打發走,他都要請梅西到他的書齋裏切磋一二了。

梅西一麵應付活到老學到老的左輕塵,一麵拿餘光看著與司徒遠山做出相談甚歡狀的顧昱,或許是梅西眼神不好,她怎麼覺得顧昱那月白長袍無風自抖?而那司徒遠山顯然是故意的,拉了顧昱一勁兒往人堆兒裏紮。

待與左輕塵一起將一眾看客送走,梅西已經笑得臉都僵了,但想到眾人看她的目光已經與初到時大不相同,梅西心裏覺得十分值得,畢竟這份尊重是她通過自己的努力和實力掙得的。

“好了,別揉了,再揉臉都爛了,”司徒遠山笑吟吟的看著梅西,“你這丫頭,總是給人驚喜,我在醉看月備了席麵,咱們一起去慶祝下,我還要好好謝謝你,這次可是幫我出了口惡氣!”顧昱是京城顯貴中的才俊,司徒遠山則一直是浪蕩子模樣示人,早些年世人沒少拿他們比較。

想到安風雷或許還在門外的馬車裏等著自己,梅西心下赧然,“丞相對梅西幫助良多,改日一定重謝,梅西有些累了,先告辭了。”說著一揖,頭也不回的出了翰林畫院,安風雷回京的事也不知道司徒遠山清楚不清楚,可不能從自己這兒露出了破綻。

“梅待詔今天很得意啊,”敏誠公主在自己的車中冷冷的打量著梅西,或許是太過生氣,身上朱紅挑銀線細雲錦廣綾合歡長衣襯得她嬌嫩的麵容上隱帶紅雲,此時她恨不得抓起車中的茶碗砸花梅西的臉。為什麼自己堂堂一國公主,卻總是在她落了下風?

“是顧大人不屑與臣女相爭,”勝了就要謙虛了,梅西將頭低的很低,現在路上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敏誠公主要收拾自己,會把安風雷引出來的。

“你成心氣我不是?”敏誠公主讓梅西那潑皮的態度氣得柳眉倒豎,海水紋碧玉簪上明珠瑟瑟顫動,隨時就要跌落下來,“你事先就知道你能贏,對不對?”

梅西歎了口氣,看來今天這位公主不把氣撒出來是不會放過自己的,“梅西錯了,還請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梅西事先根本沒有把握,而且這次的比試輸贏對梅西來說根本不重要。”

敏誠公主差點兒從馬車上跌下來,“你,你瘋了?你又打什麼鬼主意?”梅西怎麼忽然變得這麼恭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認識的梅西不管身份如何,從來都是驕傲的,不論自己怎麼壓她,諷她,甚至害她,除了安風雷這個男人之外,還因為她從來沒有真正向自己低過頭,就算她跪在自己麵前行大禮,敏誠都會覺得是自己在被俯視,“你又有什麼陰謀詭計?”敏誠公主有些心虛。

“這陣子關於梅西的流言蜚語想來公主也有耳聞,梅西應了與顧大人比試,不過是告訴大家,梅西並不是可以任人小看的,我的畫藝對得起這身衣服,”一身綠色官服穿在梅西身上更顯出幾分嬌俏與蘊藉,“而梅西而在這種態度,隻不過想求公主高抬貴手,放過梅西,也放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