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摩羅新海之中,釋雲秋的心情有些不安;“臥雲子,你有沒有感覺到,摩羅新海和傳聞中有些不同。”
臥雲子也是皺眉:“更加晦暗,也更加危險。以前我也聽過百裏恨談起摩羅新海的事情,雖然危險,卻絕對比現在要安全的多。師弟淩隱也曾到過魅心族故地,我的記憶力也不算差,卻感覺一直無法找到他所說的路。”
“或許摩羅新海真的發生過什麼事情,導致這片森林在地形地貌上發生了劇變。”
“可惜我的判天筆被封印,最近天機又十分混亂,我的卜算之能已經發揮不了太大的作用,一筆判天,如今也隻能徒歎天意奈何了。說實話,我對那名女子生還的可能性已經不抱太大希望了,也許咱們該盡快走出摩羅新海,前往幽冥鬼域,那才是咱們此行的目的。至於雪嫣柔,端看天意吧。”
釋雲秋眸中閃過一絲痛楚,回頭看看一無所覺的百裏恨,長歎一聲:“我不願做不好的猜想,亦不願放棄,但是此時卻真的隻能看天意了,若否,咱們還能做什麼呢?”
很多時候,不是不願救贖,隻是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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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摩羅新海的另一處隱秘之地,解語花背著雪嫣柔艱難地走向魅心族故地。地形之變,自身功力的衰退,阻慢了他的腳步,也讓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絕望。
為什麼,讓他看到希望就在眼前的時候,又要讓自己麵臨深淵。他好不甘心,好不甘心,諸業滿身塵滿心,一生求得幾清明?為何便不能留給他一線生機!難道真是屠殺族人的懲罰,但是,那曾經不堪的境遇,他憑什麼不能反抗!身為魅心族的男子,便要理所當然忍受這般艱難那般豬狗不如的人生嗎?
“我一定不會放棄,一定不會放棄,賊老天,如果這是宿命,她百裏恨能逃脫,我解語為何不能逃脫!”解語花聲音中柔媚盡去,美的妖冶的麵容也增添了幾分剛毅,第一次說出了自己的名字--解語!他已不需要在魅惑世人,不需要再作踐自己,因為他的背上之人,會洗去他這一身與生俱來的塵埃,還他一個正常的人生。
驀地,解語花的背上傳來嚶嚀一聲,雪嫣柔從昏睡中醒來,入目是刺目的紅和銀白的發絲。
“啊,放我下來,你是什麼人?”記憶回籠,雪嫣柔已知道自己是被那滿身血腥的人所擒,也明白自己已經身處傳說中危險至極的摩羅新海,心中雖無懼怕,卻著實驚訝。
解語花體力也要到極限了,但要抓一個沒有武功的女子卻綽綽有餘,因此也不怕放下雪嫣柔會被她跑了,便將她放下,冷冷看著雪嫣柔無驚無懼的臉,冷笑一聲:“你不害怕嗎?”
“有什麼可怕的呢,每個人在出生之時,上天已經賦予了他一生的際遇,無論歡喜或是悲傷,再或者是懼怕,都沒有什麼意義。”
“哈,宿命論者,那你這一生便是一直古井無波,無驚無懼,無喜無憂嗎?”
雪嫣柔不解解語花表情中的冷厲何來,歪頭想了想,這讓她的樣子有一種寧靜和天真的感覺:“不曾,我慣看了一日一日的花開花落,從不曾歡喜,也從不曾悲傷,隻是秉持著天賦與的善念,盡職盡責履行著上天賦予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