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沒有半點武功的普通人,卻被上天賦予了神的境界,這讓她顯得有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感覺,而這種感覺,解語花很不喜歡。
“哈哈。”解語花嘲諷笑了一聲,“那如今你真正的使命來了,便是以你全身之血,成就魅心族的千古傳奇,如此,你也不怕嗎?”
雪嫣柔怔了怔,隨即道:“若這是我的歸處,我便接受。”
“夠了!”解語花怒喝一聲,轉身冷冷道:“那還磨蹭什麼,隨我踏往你的死路吧。”
雪嫣柔不明白解語花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很不高興,她自出生便是村中的巫女,修習上古傳下來的的經典,為生民與這天地祈福,她心中有情,亦有善,但卻卻是天地安寧人族生生不息的大情大善,從不曾執著什麼小事,這便造就了她仿若無情的麵貌。而解語花同樣不明白雪嫣柔為什麼會活得如此從容,如此的沒心沒肺,不食人間煙火,明明她也是身在紅塵,卻一副聖女的模樣,真當自己是聖人了不成?
“你似乎走得很艱苦。”雪嫣柔跟在解語花身邊,忽然道。
解語花眸中寒光一閃,隨後恢複平靜,不鹹不淡應道:“或許。”
“你騙不了我的,我是巫女,天生對任何氣息都很敏感,你無法掩飾。”
“是嗎?那我是否該考慮殺了你,反正隻要得到你的血就好了。”解語花凝視著雪嫣柔美麗的眼睛,話中含著濃鬱殺機。
“若能如此,你早就殺了我了,放心,我不會逃,離開你我同樣走不出摩羅新海,那麼死於你的手中,便是我的天命。”雪嫣柔平靜陳述著自己的所想,仿佛她口中說的不是自己的生死。
“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難道生就這副麵孔的人都是這般的與眾不同嗎?你的認命到近似無情,她的頑強與天抗命,都是這樣的不可理喻。”
“你所認識的人中有和我一般麵貌的人嗎?”
解語花點頭:“沒錯,那個人名叫百裏恨,不,是百裏驚鴻,在她小的時候,我便見過她,她和你的麵容一般無二。嗬嗬,你知道嗎,她的父母都是間接死在我的手中,這件事連她都不知道呢,當然我也曾放過她一命,所以有主謀拉仇恨的當下,這恩仇她可找不上我。那個人有著非同一般的必死命格,連在天地間立足都是奢求,可她卻逆天活了下來,我看著她一步一步為自己掙得了正常的命格,在這天地間求得一個安身之所。她的偏執,你的從容,真是諷刺的對比。或許,她因坎坷而偏執,你因平靜而從容。”
“你羨慕她。”雪嫣柔忽道。
“我為何要羨慕她,羨慕她滿身枷鎖滿路荊棘嗎?啊,她那滿路的荊棘還有好多是我親手種下呢。”解語花挑起淩厲的眉梢,眉角風韻盡化冰冷。
“我錯了,你不僅羨慕她,或許更甚者心底隱秘的傾慕她,也許這傾慕早已在你不知不覺間化為愛戀。”
解語花禁不住哈哈大笑:“這真是我聽到過的最大的笑話,天真的女娃,你真是異想天開。”
“有什麼不可能的呢,你關注了她那麼多年,早已不知不覺被她吸引,當你仰望一座山的時候,愛上乃至臣服,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