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飛出的第三天,劉世珩依舊往外頭跑,聶拾兒和舒餘昕則在藥房製藥,剩下舒暢便在書房教導澈澈寫字,劉府的一切,看上去平靜無波。
一個時辰後,陳總管敲開了書房的門。
“舒姑娘,鹽運使府裏的如夫人派了人來看您,您看怎麼辦?”舒暢在花船上宣布與劉世珩隻有兄妹之誼後,陳總管便知道她不可能再成為他們劉家的當家主母,心裏著實可惜了一番,雖是這樣,陳總管對舒暢還是一如既往的周到有禮,因為他是打從心裏的佩服這個聰慧的小姑娘。
舒暢聞言心裏一驚,這外頭還是風聲鶴唳的,這如悅派人過來是有什麼企圖?
陳總管見她不說話,便說道:“要不,說您病了不適合見客?”
舒暢沉默了一回,才搖頭說道:“這樣不好,畢竟是沈府出來的人,不好怠了,勞煩陳總管將她們引到偏廳,我收拾一下,就去見客。”
陳總管應了一聲自去不提。
舒暢則回房間換了一身見客的衣衫,心裏卻是不斷的盤算如悅的目的,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再需要調查沈長興販賣私鹽的事了,他現在可是與謀逆的賢王勾結,販賣私鹽與謀逆大罪比起來,那就真的不算什麼了。
但他們現在卻是不能直接抽手,先頭的戲已經開場了,那麼他們就得繼續演下去,直到他們全體離開揚州這個危險之地為止。所以沈長興和如悅得罪不得,不但不能得罪,還要討好,這樣他們才有可能在身份被發現之前離開揚州。
舒暢想到這,換上了一個端莊而又不失熱情的表情,緩緩的走進了偏廳。
廳裏做的兩個人像是沈家的仆婦,四十來歲的樣子,頭發梳地光滑油亮的,穿的是四喜如意撒花禙子,湘色的馬麵裙,看上很有幾分體麵。
兩人見舒暢走了進來,連忙立起了身子,含著笑同舒暢行禮。
雖是仆人,舒暢也不好受她們全禮。微微側過身去,隻受了一半的禮,然後笑著問道:“兩位媽媽是?”
一個容長臉型的婆婦笑著說道:“老奴姓鄭,這位姓花,都是沈府的家生子,跟著如悅姑娘從京城來的。”
舒暢連忙微笑著說道:“原來是鄭嬤嬤和花嬤嬤還請坐,到是讓你們兩位久等了。”不過就是沈家的婆婦,還非得跟她說什麼家生子之類的,還不是嫌她怠慢。
另一個花嬤嬤斜了一眼鄭嬤嬤,才一本正經的對舒暢說道:“舒姑娘客氣了,是我們倆唐突了,今日如悅姑娘派我們兩個來,便是專程來給姑娘送帖子的。花船一聚,如悅姑娘覺得和舒姑娘很合得來,這兩天外頭又是這個情況,如悅姑娘嫌在家裏悶的慌,便想將姑娘接過去,陪她兩天。”
舒暢聞言隻是低頭飲茶,花、鄭兩位婆子也猜不出她的心思,雖然覺得她隻是一個商戶之女,不需要她們如此客氣。但今日出門之時,如悅姑娘吩咐,務必要將舒姑娘請過去,但卻不能以勢壓人,這讓她們此時亦不敢輕易開口打斷舒暢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