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君,生命隻有這麼長,我們卻生生分開了一年。”他牽著我的手,擁我入懷。
這樣的擁抱姿勢,我們重複了很多次,這一次,卻像失散了很久的親人,隻是擁抱溫柔也不能逗留,情人到最後也難免成為朋友。
我說:“如果你有公事,我已經下班了,請你明天再來。”我讓自己清醒自持,覺悟起來,逃離他的懷抱,想要走。
他在我身後說:“葉潔白完全康複了,她記起來過去的事情,你難道不想知道我和她之間的真相嗎?”
“真相對我們的結婚還有意義嗎?”我轉身,問他。
“當然有意義,上車。”他說
我上了車,車裏熟悉的木香,一切仿佛都沒有變,又回到了那個夏天,我們相遇時。他車裏就是這般好聞的氣息。
“會不會刺激到他,那件事對她打擊一定很大。”
“很奇怪,他對所有的事與人都記起來了,就是忘了那晚發生了什麼,包括在酒店看見我們——也許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忘掉陰影,重新開始,醫生說這是選擇性失憶,人會選擇性忘掉傷痛和不愉快的記憶。”卓堯說
見到葉潔白,我始終不敢正視他,她拉著我的手,很是歉意的說:“曼君,聽護士說,你一直來看望我,我犯起病來,還打了你是不是?我真是太糊塗,不過我現在好了。醫生說我可以出院,你不用怕我會打你了。”
她的話,讓我慚愧。
“潔白,你終於好起來了,他一直都在照顧你,等待你的康複。”我說。
此時此刻,我無比希望卓堯和葉潔白走到一起,他保護她,不要讓她再受到傷害。
“曼君,我的病好了,所以我要把他還給你和黎回了,我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會占用你跟卓堯一年的時間,耽誤了你們,醫生說我出車禍傷到了腦神經,你看,我現在多麼健康,多麼陽光,我不需要他了,你把他領回家吧。”葉潔白明媚的笑。
“可是你…”
“可是什麼呀,我懷孕那件事是吧,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和卓堯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肚子裏的孩子是我偷偷去美國做了試管嬰兒,我想生一個混血寶寶嘛,真的和卓堯沒有任何關係,不信的話,我給你我在美國做試管嬰兒醫院的電話,我還有簽的協議,我都找給你看。你要相信卓堯,他這樣傲慢偏執的男人,根本不屑於和別的女人生兒育女,像個純潔的聖男!”葉潔白誠懇地說。
葉潔白沒有再喊卓堯阿MAN。
卓堯聽完後這才發話,說:“曼君,你都不相信我,我這一年,等的就是這一天,我終於沉冤得雪。”
這都是真的嗎,我相信,卻太突然了。
即使如此,我也無法麵對葉潔白的犧牲,她受到的傷害,就算她選擇性失憶,但我沒有失憶,我忘不了我帶給她的傷害。
葉老接葉潔白出院,見到我和卓堯,也隻是沉默,我和卓堯送他們上車,葉老搖下了車窗,對卓堯說了一句公道話,:“這一年你也算盡職盡責了,我不再怪你,你也不欠我們什麼了,我會和潔白移民到澳洲,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這句話,多少讓我們有些心安。
他開車去幼兒園接黎回,黎回遠遠的就喊爸爸,朝著卓堯的方向跑,抱住卓堯的腿,我這個媽媽站在一旁受了冷落,他抱著黎回,牽著我的手,我們去逛菜市場,買了我愛吃的菜,他細心的在菜攤上挑選蔬菜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也會有天在菜市場買菜。
阿春嫁給季東之後每月都會回來看望我,照舊幫我收拾屋子打掃衛生,我說他現在不是阿春,是季太太了。他也不許我喊她季太太,說理解我當年不願被她喊太太的心情了。
卓堯要說他特意安排季東接近阿春好打探我和黎回的消息,沒想到季東假戲真做,真的喜歡上阿春這樣單純樸實的姑娘,還就真走到了一起結成夫妻。
緣分這種事情,實在無法參透,看似無緣的人也能冥冥之中有牽引走到了一起,看似緣深的人,也會因各種誤會而分手。
當他知道我住的就是綠時佳苑時,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感動,說:“小漫畫,原來你一直都在這裏。”
“你不也是,花了那麼多錢,給我建觀景電梯,真是浪費。”我說
戴靖傑的公司徹底破產,他本人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不用擔心它會對佟氏構成威脅了。卓堯說他不再追究,不會落井下石,他要給一敗塗地的對手留條生路。
晚上,我們吃了一個團圓飯,吃過飯,我就催促他走,他不想走,我說等他娶我才可以在這裏過夜,我要矜持著點,我要做佟太太。在不給他機會像以前那樣,不給我太太的身份,卻給我太太的地方,佟太太的身份和地位,我都要明媒正娶得到。
他上車前,信心滿滿的說:“我一定娶你回家。”
那晚的月亮,圓阿圓,圓滿的像我的心。
婚禮定在豪華遊輪上,夜遊黃浦江,像他描述過的那樣,會有蘇格蘭的鄉村音樂和踢踏舞。
婚禮當天多多和章儂拿由法國頂級婚紗設計師給我設計的一套婚紗,婚紗名字叫:百合正香。婚紗的設計是卓堯畫出處形來的,他會畫漫畫居然還會服裝,畫出的婚紗很漂亮,獨特的腰部百合花設計,可以完美呈現出我做新娘的美態。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來電,電話中女人的聲音我有些熟悉,仔細分辨,是歐菲的聲音。
她隻是努力掙紮說了一句:“曼君,讓卓堯小心,別來找我,別來……”電話被一個憤怒的男人掛斷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是戴靖傑,歐菲怎麼會在戴靖傑的手上,會發生什麼事,不行,我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跟卓堯結婚,不能讓葉潔白那樣的悲劇再上演,我要告訴卓堯。
“卓堯,歐菲被戴靖傑控製了,你在哪裏,我馬上來找你。”我迫切的問,脫掉了裙子高跟鞋,換上牛仔褲和球鞋。
“我收到戴靖傑電話了,他真是個瘋子,他在公墓旁的一處廢宅裏,揚言我要是不去,他就放火燒死歐菲,曼君,對不起,今天的婚可能結不成了,我要去就歐菲,我一定會安全帶著歐菲回來,我也一定會娶你。”卓堯說完,掛了電話
我打開gprs,看著地圖上的距離,我肯定能先到那個墓地,我發動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去那裏,我是一名律師,我不再膽怯,先不驚動警方,具體歐菲的情況還不清楚,戴靖傑是個瘋子,萬一情緒激動,傷害了歐菲,那後果也會很不堪設想,先摸清楚現場情況,確認地理位置,再報警不遲。
我到了公墓,把車停在公路旁,仔細看,確實能看見荒蕪灌木叢中有一所荒廢的平房,我慢慢的朝那座平房靠近,極小的動作,不想驚動戴靖傑,在我距離平方隻有幾十米的距離時,忽然從草叢中跳出一個人,對著我的頭就是一棍子,我暈了過去,毫無所知。
醒來的時候我迷迷糊糊打量現場環境,發現我被緊緊的綁在一根鐵柱子上,我側過臉一看,原來歐菲也被綁在另一根鐵柱上。
戴靖傑像惡魔一樣麵目猙獰,手機拎著一桶汽油,虎視眈眈望著我們。
“歐菲,你沒事吧。”歐菲被打的鼻青臉腫。
“曼君,我沒事,你怎麼也被關起來了,老天保證卓堯不要中計,千萬不要來。”歐菲閉上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