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們國公爺這會子沒空理會我,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薑明月不在意地淡笑道。
白英、白檀齊齊疑惑,每次王姨娘或者薑寶珠告了黑狀,涼國公都會跑來壽安堂鬧個雞飛狗跳,難道這次涼國公轉性了?
薑明月笑靨如花道:“一來,老太君救了薑寶珠,國公爺心存愧疚,豈敢這時候找老太君的不自在;二來嘛,我與王姨娘交手多年,國公爺便是打我罵我,她也不至於高興成這個樣兒。我若猜得沒錯,他們又打起了太子殿下的主意,這會兒準是在絞盡腦汁想辦法討好寧貴妃呢。”
“啊?二姑娘都這樣了,王姨娘還不死心?”連一向淡然如水的白檀都忍不住變了臉色。
薑明月輕笑,王姨娘好容易讓薑寶珠跟太子孟長信勾搭上,豈能輕易放棄抱大腿?
白英腦筋轉得快些,立刻緊張道:“姑娘,可不能讓王姨娘得逞了啊!二姑娘一朝得誌,隻怕姑娘在國公府的地位更尷尬,王姨娘鐵定往死裏整治姑娘!”
白檀想起那情景,臉色微白。
薑明月淡淡道:“何須等她得逞,她不是已經多次往死裏整我了麼?”
白檀微微一歎,思及薑明月多次陷入生死險境,對王姨娘母女也警惕起來。
薑明月瞥了眼白檀的神色,輕輕頷首。
到了壽安堂,薑二夫人韓氏在和薑老太君彙報府中瑣碎,薑明月屈膝行禮:“老太君,嬸娘。”
薑老太君伸手拉了她坐到自己身邊,問道:“你二妹妹如何了?”
“蒙老太君日日念佛、禱告,珠妹妹已經蘇醒了,我今兒和她說了些話,口齒清晰,除了瘦了些,已無大礙。聽她丫鬟瑞雲說,太醫診斷,幸虧沒傷到肺腑,細細調養個把月,便可痊愈。”薑明月輕言細語道。
薑老太君點點頭,聽見薑寶珠無礙,神色又變得冷淡,隻要沒死就行,轉而笑道:“隔半個月便是皇後娘娘的父親巢國公的壽辰,到時我和你二太太帶你去,你這幾日好好讓丫鬟嬤嬤們調養,讓你二太太給你做幾身漂亮衣裳。”
說完,薑老太君臉色略顯黯然,眼中閃過憤恨。
薑明月陡然明白,原來薑老太君想給她找婆家了,畢竟她已十四歲,到了說親的年紀。但是薑寶珠那件事帶累了她的名聲,老人家這是擔心她的親事呢。
她稍感愧疚,她所做的事到底是違背了薑老太君的意願。
韓氏湊趣笑道:“做衣裳是應該的,這份錢就由兒媳出了,說來我這個當嬸娘的,這些年都沒怎麼給明月丫頭添過衣裳。說到這兒,老太君怎麼忘了,大姑娘這年紀該學學管家了,聽說大姑娘這段日子一直為二姑娘抄經祈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是悶了,倒不如跟著媳婦管些瑣事,當是鬆泛筋骨了。”
“哎,你瞧我這記性,我就記得有事沒想起來,原來是這件!幸虧你提醒我,明月長年跟在我身邊,我是老人家,當是解悶,但她小姑娘家家的,沒得跟著我悶成個葫蘆性子。”薑老太君一拍額頭,滿意地看了眼韓氏,拉著薑明月溫和道,“明月,你二嬸娘惦記你,為你好,還不快謝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