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你去哪裏?”孟長城趕忙問。
他這幾年都是霍元琪教導,起初他不喜歡這個瘸子,但是每次上課時,他無論怎麼為難他,霍元琪都有辦法解決。
後來,他終於願意聽他講課,霍元琪卻在私底下,背著他父王,教導他那些陰謀詭計,而他學了這些之後,重新獲得了父王和皇伯父的喜愛。
所以,他對霍元琪的師生感情是極為深厚的。
“我動了你父王心愛的兒子,他要殺我,所以我要離開,走得越遠越好。”霍元琪說道,“還請公子爺幫我出城。”
孟長城忙問:“怎麼幫?”
霍元琪低聲道出自己的計劃,這個計劃不會牽連到孟長城。
霍元琪的腦袋實在太好使了,孟長城又是佩服,又是不舍。
他想去勸父王,但被霍元琪攔下了。
霍元琪以自己頭疼為由,提前給孟長城下課,然後他出王府去換紗布,這一試探,果然,那侍衛不許他出去。
孟長城越發確定霍元琪的猜想,對他的每個字、每個句子都深信不疑。
霍元琪讓門口的侍衛叫來一個老大夫給他換藥,這次那侍衛倒是答應了。
霍元琪打暈那個老大夫,剪掉他的頭發胡子,黏在自己頭上和臉上,然後在書童的幫助下,坐進老大夫進府的轎子。
等他進去後,書童才去叫吃酒的轎夫過來抬轎子。
轎子直接出了王府大門。
孟長城提前一步,出城門去莊子上,拿獵人獵取的獵物,其中有一頭大野驢。
他進城門之後,把霍元琪藏在那頭死了的大野驢的肚子裏,然後再出城門,說是自己的東西丟了,回頭找。
霍元琪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出了京城。
然而,在別人眼中的不知不覺,在鐵甲衛眼裏卻成了小童玩的捉迷藏遊戲,雕蟲小技罷了。
孟長珺聽了暗衛的彙報,還和薑明月笑了一場:“藏在野驢肚子裏,虧得霍元琪想得出來。他是想下輩子投胎,投成個野驢罷!”
“噗嗤!”薑明月噴出一口茶。
她連忙用帕子擦了擦唇角,說道:“你這話也太刻薄了。”
“他差點害死我,我連句刻薄話也不許說麼?”孟長珺承認自己就是個又愛記仇又小心眼的男人,“我原本以為是薑明宣使出的毒計,沒成想,卻是霍元琪。
當年,薑明宣被我扔進水裏,患上了寒症,霍元琪是當麵見了的,卻還敢往我槍口上撞,他也是骨頭硬,不怕死。”
薑明月為他臉紅:“你好意思提當年,還不是你順手栽贓了他,他記恨在心。”
這次,霍元琪的計策非常歹毒,很可能就把她和孟長珺一網打盡了,可惜,他算漏了到皇帝對孟長珺的維護之心。
孟長珺攬住她的柳腰,嬉皮笑臉:“還不是為你。你啊,終究是個女人,顧忌這個,顧忌那個,看似心狠手辣,實則骨子裏還是個仁善的,把禮儀廉恥看得太重了。
你父親,你舍不得下狠手,這也罷了。霍元琪嘛,你十四歲那年在賞花宴上,他坑你,你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