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神秘少年鐵青著臉,憶如捂著胸口不住粗聲喘息,東方月映一臉驚慌地站在憶如身邊,她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緊張的神色中仍透出小女孩的可愛:“煌哥哥,這是幹什麼?”沒人回答。她搶步上前,拉過憶如的手掌一搭脈搏,隨即眉頭一皺:“煌哥哥,是你傷了這位姑娘?為什麼?”那少年仍舊抱著手臂,不過神色稍緩,用懶洋洋的聲音答道:“是她自己無事生非,一直跟著我不說,還一劍朝溫慧刺過來。要不是我反應快,就糟了這小丫頭偷襲了。”憶如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呀,難道那木盒子叫“溫慧”?
那粉衣姑娘回頭衝憶如搖搖頭,淡淡一笑,輕輕地道:“你幹嘛要和煌哥哥、溫姐姐過不去呢?”憶如使勁站直身體,剛剛不服輸地瞪了那少年一眼,還沒來得及竭力喊出“妖氣”二字,胸口又是一陣劇痛,疼得她重又彎下腰去。東方月映連忙伸手攙扶,軟語安慰:“憶如姑娘,你還是坐下歇息吧,不可再自耗元神。”說著嘴唇貼近她的耳朵,悄聲道:“我找到機會就帶你跑。”
那個粉衣少女又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很是無奈。隨即她伸出右手食指朝著憶如輕輕一點,一片柔和的光芒將她圍住。憶如隻覺得一股暖流湧遍全身,說不出的舒服愜意,胸口疼痛立時減緩了,四肢百骸也漸漸有了力氣。那少年轉身走回客棧,留下這姑娘獨自料理局麵。她衝著東方月映微笑道:“公子,我想和這位姑娘談一談,可以嗎?”月映見她看向自己抓住憶如的手臂,臉上一紅,慢慢放開了她,徑直走回屋內。“走吧。”她向憶如微一點頭。
兩人走到她的房間裏。她慢條斯理地倒好兩杯茶,茶杯中熱氣騰騰,握在手上都能真切地感覺到那炙人的溫度。“你叫什麼名字?”她漫不經心地從桌上拿起笛子放在手中把玩。“在下李憶如。”“哦,我叫王蓬絮,剛才那位是南宮煌。”她甚至都不抬頭看憶如一眼,隻是不停地擺弄笛子。
“你們是……什麼人?”憶如心中十分緊張,不知如何是好。“你覺得呢?”憶如深吸一口氣,知道她靈力高強,絕非尋常人士,緩緩地吐出了一個字:“仙……仙……”王蓬絮放下笛子,扭頭專注地看著憶如,幸好臉上還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你看出來了?對,我是仙獸,五毒獸。”“五毒獸?就是那個……那個會修煉五毒珠的……”憶如早就猜到這人身份不一般,倒也不如何驚訝,“你既能化成人形……修為應該挺高囉?”王蓬絮口氣隨意地答道:“也就五六十年而已。我十六歲那年,便能化作人形、修煉五毒珠了。”憶如吐吐舌頭,無言以對。現在她看起來最多也就十六歲,再說,修煉出五毒珠,那是許多五毒獸百年之後才能做成的事情,怎的她如此厲害,真是令人咂舌。
她既是仙,壽命自然很長,相貌也就能常葆青春,那南宮煌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他也有五六十歲了?哇,他有什麼駐顏之術,自己可得好好討教討教。憶如正想得出神,忽聽王蓬絮說了一句:“嗬嗬,沒有什麼啦。煌哥哥身上有一半的妖族血統,壽命自然比常人長得多。”她大驚,抬頭看王蓬絮,隻見她臉上仍然掛著清新自然的笑容,可是背後卻襲上一陣寒意——她好像知道別人在想什麼,莫非……她能一眼看穿人心底的秘密?可是她的雙眸清澈通透,沒有絲毫“老謀深算”的感覺,看起來就像個可愛的小姑娘,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吧。是啊,她救了自己,怎麼想都是好人啊。
事已至此,不如將心中的盤算都說了出來,要是她真的會“讀心術”之類的秘技,那也是瞞不住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