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一點也不饑渴,但是我還是決定那天晚上去捕獵,雖然我知道這幾乎不會有什麼幫助。
卡萊爾跟我在一起,我從Denali回來以後,我們還沒單獨一起待過。我們跑過黑暗的森林,我聽到他正在回憶上周我們倉促的告別。
在他的記憶裏,我看到自己扭曲的五官,和徹底的絕望,我能感覺到他的驚訝和突然而至的擔憂。
(“愛德華?”
“我必須離開,卡萊爾,現在。”
“發生了什麼事?”
“現在還沒什麼,但是,如果我留下來,就會發生了。”
他伸出手來抓我手臂,但我躲開了,我能感覺到這有多傷害他。
“我不明白。”
“你曾經。。。曾經有過。。。”
我看到自己深深的吸了口氣,透過他深切的關心,我看到自己滿眼的狂野。
“你曾經遇到過有人聞起來味道特別好嗎?比其他人好的多?”
“哦。”
我知道他明白了,我的臉充滿了羞愧。他伸出手來,不理睬我再度甩脫他,把手放在我肩上。
“兒子,做你該做的事,我會想你的,拿我的車吧,會更快點。”)
現在他想知道送我離開是否正確,想知道他是否因為不信任我而傷害了我。
52:
“不,”我邊跑邊小聲說。“我就需要那樣。如果你讓我留下來,我可能輕易的就背叛你的信任。”
“讓你受苦我很難過,愛德華。但是你應該盡你所能讓斯旺家的孩子活下來,即使那意味著你不得不再次離開我們。”
“我知道,我知道。”
“你為什麼回來了呢?你知道和你在一起我有多高興,但是如果這對你來說太痛苦。。。”
“我不願意象一個膽小鬼。”我承認。
我們慢了下來――幾乎就是在黑暗中慢跑。
“總好過讓她處於危險中,她一兩年內就走了。”
“你是對的,我知道這個。”雖然,相反的,他的話隻讓我更加急切的想要留下來。那個女孩一兩年就走了。。。
卡萊爾停了下來,我也跟著停下來,他轉過來審視我的表情。
(但是你並不準備逃開,是嗎?)
我垂下頭。
(是因為自尊嗎,愛德華?這沒有什麼羞恥的――)
“不,我不是因為自尊才留下來,至少現在不是。”
(沒地方去嗎?)
我笑了一下。“不是。如果我能讓自己離開,這不是問題。”
“我們可以跟你一起走,當然,如果你的需要。你隻要開口就行了。你離開的時候都沒有抱怨他們,他們也不會因此對你不滿的。”
我挑起了眉毛。
他笑。“是的,羅莎麗可能會抱怨,但是她欠你的。不管怎樣,現在離開總是好點,還沒造成什麼傷害,總好過結束了一條生命之後離開。”他所有的幽默說在最後一句話時都消失了。
他的話讓我感到害怕。
“是的,”我同意,聲音嘶啞。
(但是你不打算離開嗎?)
我歎了口氣,“我本來應該離開的。”
53:
“是什麼讓你留在這裏,愛德華?我看不到。。。”
“我不知道我能否解釋得通。”我自己都搞不明白。
他審視了半天我的表情。
(不,我看不到。但是我尊重你的個人隱私,如果你更喜歡留下來。)
“謝謝你的寬容,想想我都沒讓別人有過隱私。”隻有一個人例外。而我現在正要盡我所能剝奪她的隱私權嗎?
(我們都有自己的癖好),他再次笑了起來,(不是嗎)?
他聞到了一小群鹿的氣味,這真的很難激起我們太多的熱情,就算在我們最饑渴的時候,也沒法讓我們分泌更多毒液。正在此時,腦海中關於女孩血液的記憶鮮活起來,鹿群的氣味真讓我惡心。
我歎了口氣,“開始吧。”我答應到,雖然我知道強迫自己喝下更多的血並沒有什麼作用。
我們倆做出了蹲伏的捕獵姿勢,靜靜的移向那不讓人喜歡的氣味。
我們回家的時候更冷了,白天融化的雪重新結起了冰;好像一層薄薄的玻璃覆蓋每樣東西――每根鬆針,每片蕨葉,草地上的每個葉片都被冰覆蓋著。
當卡萊爾換工作服準備去醫院上早班時,我待在河邊,等著太陽升起。之前狂飲的血多到讓我感覺自己幾乎要膨脹起來,但是我知道當我再次坐在那個女孩身邊時,這些血根本解決不了真正的饑渴。
我象塊石頭似的冰冷又麵無表情的坐著,我凝視著深深的河水順著結冰的河岸流動,透過河水看進去。
卡萊爾是正確的。我應該離開福克斯,他們會編排一些借口來解釋我的離開。到歐洲留學啦,去親戚家啦,青少年的叛逆啦。什麼借口都無所謂,沒有人會過問太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