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移開視線,雖然我狠命的盯著她,徒勞的想從她水汪汪的棕色眼睛裏看出她的思想。她的雙眼充滿了疑問,而不是答案。
我可以從她眼裏看到我自己的眼睛,它們是饑渴的黑色。離上次捕獵幾乎兩個星期了;我的意誌力在消退,今天可不是安全的日子。但是黑色的眼睛似乎沒有嚇退她,她仍然沒有移開視線,臉上泛起一陣柔和的,要命的吸引人的紅暈。
[現在她在想什麼?]
我幾乎要大聲問出來,但是這時候班尼先生叫我的名字。我向他的方向掃了一眼,從他腦袋裏找到了正確答案。
我快速吸口氣:“克式循環。”
饑渴灼燒著我的喉嚨――我的肌肉收縮,嘴裏滿是毒液――我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對付體內咆哮著的對她的饑渴。
體內的魔鬼比以前更加強大了,它是如此興奮,它接受那兩個未來給它帶來的50%的機會,這是它如此渴望的機會。我極力想通過個人意誌力建造起來的不穩定的未來已經在崩潰――毀於最普通不過的嫉妒――魔鬼馬上就要達到它的目的了。
懊惱和內疚隨著饑渴同時產生,如果,我還能流淚,現在淚水一定已經填滿了我的眼睛。
我該怎麼做?
知道我已經輸了,好像我沒什麼理由再堅持(疏離貝拉);我轉頭再次凝視那個女孩。
她已經把自己藏在頭發後麵,但是我透過她發間空隙可以看到她的臉通紅。
魔鬼就喜歡這樣。
她沒有再和我對視,而是神經質的用手指纏繞著一縷發絲。她纖細的手指,脆弱的手腕――它們是這麼易碎,尋遍整個世界好像隻要我的呼吸就能折斷它們。
不,不,不。我不能這樣做。她太脆弱,太完美,太珍貴,她不應該是這種命運。我不允許自己的生命與她有所交集,我不能毀了她。
99:
但是我也無法離開她,愛麗絲說的沒錯。
當我搖擺不定的時候,體內的魔鬼沮喪的對我嘶叫。
和她在一起的時間過得太快了,我一直在艱難的搖擺不定。鈴響了,她沒看我,開始收拾書包。這讓我很失望,但是我沒法期望更多。從事故之後,我對待她的態度是不可原諒的。
“貝拉?”我說,我沒法阻止自己和她說話。我的意誌力已經完全粉碎了。
她猶豫了一會才看向我,當她轉開臉時,她的表情是防備和不信任的。
我提醒自己她有權不信任我,她應該這樣。
她等我繼續,但是我隻是凝視著她,讀她臉上的表情。我有規律的呼吸,和我的饑渴抗爭。
“什麼?”她終於說,“你又和我說話了嗎?”她的聲音裏有尖銳的憤怒,就像她生氣一樣討人喜歡。我禁不住想笑。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我又和她說話了,她的意思是這個?
不,如果我能克製自己我就不會跟她說話。我會努力克製住自己的。
“不,其實不是。”我告訴她。
她閉上眼,這讓我沮喪,她切斷了我探知她感受的最佳途徑。她沒有睜開眼,緩緩的吸了口氣,咬緊牙關。
當她說話時,眼前仍然緊閉著。這不是正常人類對話的方式,她為什麼這麼做?
“那麼你想要怎樣,愛德華?”
從她嘴裏聽到我的名字讓我的身體起了奇怪的反應,如果我有心跳,現在一定跳的更快了。
但是怎麼回答她呢?
我決定說實話。從現在開始我要盡我所能對她誠實,我不想她不信任我,就算我幾乎沒可能得到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