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我從睡夢中驚醒,胸口到喉嚨的地方傳來一陣近乎疼痛的瘙癢,根本抑製不住的一陣咳嗽。
我跌跌撞撞地從床上走到浴室,一陣大咳,用的力道太大,讓我幾乎要以為肺會隨著咳嗽從喉嚨裏掉出來。
咳得太厲害,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鼻子嘴裏都是反芻上來的黏液,濕答答的低落下來。
我無力地靠坐在地上,脖子仰的生疼,頭暈,胸膛用力起伏著喘氣,眼前一片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漸漸覺得力氣回到了身上,無力的抬起手,才發現整隻手都是顫抖著的,蒼白無力,清晰的可以看見手背上的青色血管和筋脈。
強撐著站起來,緩了好一會兒,給自己洗了臉漱了嘴,再抬眼看鏡子裏的自己,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模樣,我鬆了一口氣,走回出去。
12.
我以為剛剛我的動靜很大,可事實是床上的人居然一點也沒有被我驚醒,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那一刻,我不知道心裏湧上來的是失望亦或是慶幸。
我爬上床,本想重新陷入睡眠,可心裏卻有一團黑越來越大,完全占據了我的思維,心口像開了一個洞,冷風呼呼灌進來,吹的我心涼。
伸手攬住何晴的腰,即使隔著一層布料,我也能感受到手下溫熱的肌膚裏蘊藏著的力量,肌理結實平滑。
我湊過去,輕輕叼住他頸後的一塊皮肉,用牙齒細細研磨,本來搭在他腰上的手更是放肆的從他的衣衫下擺探進去。
13.
“唔…”何晴明顯察覺到了我的幹擾,不情不願地從睡夢中醒來,迷糊著呢喃出聲。
“柳情…你大晚上不睡覺…啊!”最後一聲猛然拔尖,那是因為我已經飛快地扒下他的褲子,極為粗暴地捅了進去。
何晴痛的全身都顫抖,高大的身體恨不得能蜷成一團,喘著粗氣,看起來很是痛苦。
我卻莫名的安心下來,安撫的親親他的後頸,用手扣住他的腰,緩緩往外退出來。
“唔…好、好痛…呃…呃呃…”
性/\\器在沒有經過潤滑的腸/\\道裏摩擦拖曳著腸肉顯然是極其痛苦的,何晴全身的肌肉都繃的緊緊的,從嘴裏吐出幾聲痛吟。
我滿意的笑起來,再一次捅進去,摟緊他溫熱的身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14.
天亮了。
何晴仍然在沉沉睡著。
昨晚疼的狠了,雖然後麵他也爽到了,可開始實在是稱不上快樂可言,硬是把他折磨的全身都在抖,到後來我把他翻過來親他臉的時候,甚至發現他臉上還有未幹的水痕。
我坐起身,覺得全身都使不上力,胸口悶的發慌,頭也很暈。
所以昨天是回光返照嗎?
我穿戴好衣服,在鏡子前整理了一番儀容……或者是遺容。
喉嚨泛起一陣癢意,我用手掩著嘴,輕輕地咳了幾聲,低頭再看,手心裏暗紅的血跡刺眼且灼目。
我用手帕輕輕揩幹淨手,站起身,確定屋子裏除了何晴以外,再沒有我需要留戀的東西以後,轉身出了門。
還是需要感謝他最後與我的這些日子的。
再見。
再也不見。
15.
我坐在車上。
這裏的山路崎嶇的很,車子一路搖搖晃晃,晃得我頭暈,胃裏泛起一陣陣作嘔的感覺,都被我強自壓了下去。
何晴肯定不記得了。
很久很久以前,我對他說過的事,那些天真到近乎愚蠢的話語。
那句“我愛你”。
不過沒關係,我記得就好。
那些執著的、不執著的,到最後都化作了一場空。
至少在何晴的印象裏,我還是一如既往。
這樣就好了。
一切執著盡成空。
我閉上眼,輕輕吐去最後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