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嬋的臉漸漸抬起,就在她要拔刀的那一刻,巡衛身後響起男子清脆而又熟悉的聲音。
“一大早,吵什麼吵。”
奶媽剛要清李嬋的相貌,但是這一聲立馬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所有人都往薑子墨那裏看去,李嬋迅速低下頭。
“新來了三個侍衛,說是要保衛太子別苑。”奶媽叢叢走到薑子墨身邊,邊走邊笑。
侍衛放下椅子,薑子墨優雅的坐在椅子上,淡淡的向李嬋望去,下一秒便輕笑出聲:“就你們三個也要保衛太子別苑,信不信我隨便找個人出來,一隻腳就將你們踩死。”
三個男孩看是太子來了,低著頭彎著腰,絲毫不敢出聲。
“哼,連說話的膽量都沒有,還敢說保衛太子府,送到北苑去吧,我們這裏不養廢物。”薑子墨冷哼一聲,眼睛卻盯著奶媽。
奶媽似乎沒有覺察到薑子墨的眼神,也笑著在旁邊應喝。
李嬋走出別苑,轉身看向太子別苑,依舊是寂寥的冬風吹過,依舊是那片枯枝殘敗的樹林下,他靜靜的看著她,看不清此刻他到底是什麼心情。
太子別苑生存,要比你想象的難,薑子墨的話輕輕回蕩在李嬋耳邊,此刻他就在那片他認為難生存的地方孤軍奮戰,李嬋時常覺得自己是個心軟的人,就如此刻,她竟然有些不想走了,她忽然覺得他需要她。
墨北的天氣宛如人們百變的心情,一個時辰裏就可能從風和日麗變成陰暗灰沉,前麵還是溫暖的太陽,此刻已經是陰沉沉壓抑的天了。
李嬋三人走了很久才走到北苑,一片蕭瑟之景竟比太子別苑還要破敗百倍。
“大姐,這裏麵住的是什麼人啊?”池喬疑惑的問道。
李嬋搖搖頭,向院門走去。大門隻有兩米高一米寬,板木上依稀可見暗紅色的漆,灰色的磚瓦上長滿了雜亂的幹草,似乎從裏麵上了鎖。
“有人嗎?”穀雨敲了敲門,輕聲問道。
不一會從裏麵傳出來一個稚嫩的女聲,“誰?”十分警惕。
“我們是西岐軍營派來的侍衛。”
“啊?”女孩驚叫了一聲便沒有了聲響。
李嬋急忙敲門,問道:“怎麼了,沒事吧,先開門。”
無論李嬋怎麼敲,裏麵就是沒有動靜,李嬋透過門縫往裏麵看,院子不大,到處都是幹枯的雜草,北麵和西麵是兩排廂房,似乎很多年都沒有人住過了,一個穿著灰布短衫的小女孩此刻正靠在門另一邊,呼吸急促,不時向門後看去,李嬋看著小女孩,小女孩的眼睛在和李嬋對視的下一秒急忙轉過頭,像是受了驚的兔子。
池喬狠狠的踢了兩下門,落下一身灰塵,嗆得三人不停咳嗽。
“咳咳,你再不開門,我們就衝進來了,到時候看我不拔了你的皮。”池喬恐嚇道。
李嬋猛的拉了一下池喬,讓她不要那麼凶,池喬還沒說話,小女孩就急忙開了門。
“各位大人息怒,息怒啊。”小女孩和李嬋一般大,跪在地上咚咚的磕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