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1 / 3)

皇上看起來很暴躁,他正在書房裏來回踱著步子,看到田七進來,便走到書案後端坐下,拉下臉來道,“你還敢回來?”

田七脖子一縮,“奴才……也不敢不回來呀……”

“過來。”

田七便走過去,隔著書案看皇上。

“過來。”紀衡指了指自己身邊。

田七隻好硬著頭皮走到他身邊,低頭看著他。想到盛安懷的哭訴,田七頓覺壓力好大。她又不敢直接問皇上是不是想自宮——對付神經病一定要委婉,就像王猛對付那個黃黃一樣。

要不還是……投其所好吧。

田七想到這裏,微微彎身,捧著紀衡的臉,主動湊過去親吻他。

紀衡本來鼓著一肚子的怒氣想要收拾田七,結果被她一親就忘了生氣,一手扶著她的肩膀回應她,兩人交吻纏綿了一會兒,田七紅著臉抬起頭,認真地看進他的眼睛裏,鼓足勇氣說道,“皇上,其實您的小弟弟挺好玩兒的,切了多可惜呀。”

紀衡:“……”他十分想把盛安懷碎屍萬段。

田七又蜻蜓點水地啄了一下皇上,便告退了,留下紀衡獨自一人在書房內淩亂無言。

田七走出書房,回到自己是住所,莫名地就有些惆悵。

其實,她說的也不是假話,皇上的小弟弟……是挺好玩兒的……

田七為自己這種變態的想法感到羞澀,但她又無法對此視而不見。其實確切地說,田七是覺得喜歡跟皇上相處,無論他們在做什麼,甚至連他發神經病,她現在都不覺得討厭。真是好奇怪,她明明應該很怕皇上才對呀。可是現在,她就愣是對他怕不起來,不僅如此,她在他麵前甚至總是不自覺地得寸進尺,違背一些奴才們該恪守的規矩,這真的太不像她了……

唔,還有,她越來越在乎“皇上被很多人摸過以及正在被很多人摸”這一事實了……每當想到這件事,她心中都有很奇妙的酸酸澀澀的感覺,恨不得把那些人都趕跑,那樣他就是她一個人的了……

田七突然有些心驚,這感覺,她不會是在吃醋吧?

她竟然吃醋了,對著皇上?仔細想一想,還挺驚悚的啊……

田七心裏有些亂。吃醋代表什麼?她又不傻,這說明她好像有點喜歡皇上了,想獨占他。可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現在還奮戰在一群太監中間,更遑論皇上還有那麼多後宮佳麗。對著這樣一個人吃醋,一定會很痛苦。

田七甩了甩腦袋。最近許多事情都在往詭異的方向發展,她大概也隻是一時昏了頭,才會異想天開。

夜晚,紀衡獨自躺在龍床上,他依然在思索田七那切得幹幹淨淨的小JJ。然後,想著想著,他就有點走火入魔,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很神奇的念頭:田七會不會是一個女人呢?

這念頭一出來就被他否定了。怎麼可能,太不可思議了。他知道,他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他太希望田七是女人了,他不是天生的斷袖,就算喜歡那小變態之後,夢到的也總是穿著女裝或者不穿衣服但依然是女人身體的田七。

他無數次地想,田七要是個女人該多好。

可是就算理智告訴他不可能,紀衡依然在心底瘋魔一般地一遍遍問,怎麼就不可能呢?掛著鈴鐺去閱兵這種破事兒都有可能發生,田七怎麼就不可以不是個女人呢……

這無法遏製的渴望在紀衡心中點燃了那麼一點點微弱的希望,第二天,他讓內官監呈上來田七的驗身記錄。雖然田七的初始資料被偷走了,但是太監們每隔五年都會進行一次驗身,有沒切幹淨的,要再切一遍。

越是冷靜而穩重的人,越是喜歡用事實說話,也就越缺乏想象力,不敢放肆地馳騁他們的想象,到頭來最容易墜入事實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