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寧背著背簍從外麵踩藥回來,剛推開門,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進了她的房間。
“你是誰?”
烈炎回頭,看著音寧驚訝的臉。麵前女子長相清秀,小巧玲瓏,看起來倒也親切,沒有疏離之感。
她微愣,稍後笑起來,解釋道:“姑娘,實在不好意思,我與夫君本要去繁洲城,豈料路途遇上劫匪,不幸從懸崖墜下,夫君身負重傷,才擅自闖入,請姑娘莫要怪,行行好收留我二人,待夫君傷勢穩定過後,我一定帶他走。”
音寧見她一臉誠懇,進了屋,就看見一個相貌俊朗的男子躺在床榻上,被褥上染了血,不過經過包紮,已經不是那麼血肉模糊。
她擰了眉,看起來傷勢不輕。
“恰好我懂一些醫術,我可為夫人看看。”
烈炎剪瞳立即炯亮:“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音寧點點頭,淡然的坐在床邊,為聶碩把脈過後,眉心一凝。她轉過臉,怔怔的看著她。
“夫君傷勢如何?”見音寧不說話,烈炎頗急。
她顯得有些為難,木訥好半會兒才道:“公子傷及五髒六腑,夫人要……做好心理準備。”
烈炎一瞪,貝齒一澀:“姑娘的意思是……”音寧未言,而是默不作聲的出去了,少頃踩來幾味藥遞給她,道:“恕我無能,隻能保證暫時保住公子性命,至於能不能醒來,還得看他的造化了。”
烈炎身子一怔:“怎麼可能?”
音寧道:“公子脈象紊亂,氣流逆轉,想必之前就已身受重傷,在加之新患,正如火上澆油,情形很不樂觀。”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
音寧垂了睫,沉凝幾許,點點頭:“有!不過……”
“姑娘但說無妨!”
音寧道:“要治愈公子不是不可能,隻消藥王穀的一味血草為藥引。”
藥王穀?那不是夜非離的管轄麼?
烈炎心頭一喜,瞳光卻忽而又暗墨下來。夜非離為她受了傷,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她該怎樣找他呢?這裏深山峽穀,她又怎樣出去?就算要去藥王穀,她也不知道東南西北。
見她眉目舒展了又擰緊,音寧補充道:“藥王穀乃荒漠島嶼,島上遍布瘴氣毒物,且受食人花保護,縱使曾有許多江湖人士前去求藥,都是有去無回,還未能見到藥王穀堡壘,就已命喪黃泉。”
此去萬惡艱險,非藥王穀之人,是萬萬去不得的。
再者,夜非離深受重傷,他一定會回藥王穀療傷,所以就算要找他,也必須前去藥王穀。
聶碩的傷勢迫在眉睫,又延誤不得,她別無他法。
“好!我去!”
“夫人可得想清楚,此去未必能反。”
“既然這是唯一救夫君的法子,那麼我隻有一試。”不管起因何在,聶碩都是為她而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