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她接觸不多,自然懂的更不多。
不過她還是乖乖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如玉如風的背影,竟有些不敢靠近,隻覺得他像不染世俗的仙子,稍稍貼近,會汙穢了他身上的美。
但,他肯這樣幫助聶碩,會不會有什麼目的?
“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兩年之後,我會正大光明打敗聶碩!”
似是明白烈炎的擔憂,他說的雲淡風輕,聽不出話裏的情緒,他的一切都太過淡然了。
烈炎扯開嘴角,尷尬的笑了笑,這算不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是一直跟音寧住在一起嗎?”她追上他的腳步,輕輕的問。
她看見慕容歌的側臉掠過一襲飄絮,幾縷發絲輕曳的搖擺,美的震撼。
“她是我的侍女。”他淡淡的答。
音寧的確是他的侍女,她很小的時候被父親販賣,是路過街頭的慕容歌解救了她,然後將她帶來這裏,給了她一個棲身之所,音寧便在這裏潛心學醫,後來與他失去聯絡,直到他從聶王府出來才聯係上她的。
在慕容歌麵前,她似乎變得特別乖順,就似一個柔弱的女子般,褪去了往日的傲氣。大概是憐憫吧,憐憫這個男人可悲的過去,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是任何人不能體會的。
沒有被那樣的萬念俱灰打倒,他的內心應該無比強大。
隻是,他身上那股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質何時才能全部消除?
或許慕容歌自己也不知道,他身上有一種讓人不敢靠近的氣息,但她卻硬生生闖入了他的生活,不帶半點猶豫。
似乎對於她的一切,他也從不過問,不問她為何會與聶碩墜崖,不問她為何聶碩武功如此高強會受那麼重的傷。一切的一切,他都隻字不提。
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一路的沉默,好幾個月沒見,她竟找不到要說的話題,就好像跟他隔了一道薄膜,看著他恍惚迷幻的身影,她不知是真是假。
天色逐漸暗下來,兩人也不宜趕路,隻得到附近的小鎮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客官,實在不好意思,小店隻剩一間客房了。”
烈炎還來不及愣神,慕容歌纖細的手指已經放在掌櫃的前麵,指尖夾著一定銀子。
隻聽他渾然暗啞的聲音傳出:“就開一間吧,順便找一身小號的男裝。”
“好咧,客官樓上請。”
見慕容歌上樓,她也就跟在身後。
纖手將大門一推,慕容歌領著雪白的身影跨進去。
屋內隻有一間大床,燭光將房間照的通亮,很快小二就送來了他要的衣服。
慕容歌淡淡看了眼她,將衣服遞給她:“明天換男裝吧,女兒裝不太方便。”
烈炎接過,點了點頭:“知道了。”
將衣服掛在衣架上,看著小二端來的幾樣簡單的菜,無非就是些青菜豆腐,家常小菜,雖不及大魚大肉,卻總透著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