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很有耐心的等著她說話。
果不其然，長歎一口之後，她抬起了頭。
那一眼，算是將他望深了：“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說！”
聽著他有條不紊的回答，烈炎又吸了吸氣，開了口，“當初……當初在那個朝代的時候，你後來明明失了憶，為什麼現在還……”
“為什麼現在還一點沒變？”
嗬。
算是問到點子上了。
烈炎期待的看著他，卻在聶碩眼底看到了一絲嘲弄。
火芯子在煙霧中形成一個亮點，他一口接著一口，頭頂很快盤旋了濃霧，還好烈炎隔得算遠，不然她一定會被嗆到。
見他久久不開口，隻是沉思，烈炎又小心翼翼道，“聶碩，我想跟你好好談談，我覺得我們之間缺乏溝通。”
的確是缺乏溝通，更或者，他們兩人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過對方的想法。
“失憶是裝的。”最終，他開了口，說的那樣漫不經心。
“裝的？”
“也對，即便是我死了，慕容歌也不會跟你說出真相。炎兒，其實我早就說過，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別以為慕容歌什麼都沒做，至始至終，他的城府不亞於我。你還是好好想想吧，到最後，是誰贏得了江山美人？”
而他最後傻傻的選擇放手，傻傻的選擇成全，其實他已經為她變了，變得以她的幸福為幸福，以她的快樂為快樂，可當他死後，當他去了閻王殿，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多麼的可笑。
很顯然，他被慕容歌耍了，連閻王老子也在嘲笑他，機關算盡，到最後還不是被慕容歌像螞蟻一樣的捏死。
“你什麼意思？”烈炎麵色一沉。
“嗬。”聶碩一聲冷哼，“當初我的確利用了你，可別忘了，在慕容歌眼裏，你也是毀滅我的弱點。不過我沒他的戲演得深，他演的是正派，而我做了你眼裏的反派，這就是區別。”
所以，當慕容歌再次出現，他的脾氣才會異常暴躁，那是一種刺激，比傷口上撒鹽還要痛苦。作為一個失敗者，他可以輸的徹徹底底，可作為一個反派人物，是絕對不容許那所謂的正派耍小人招數，而他慕容歌，就是那樣的人！
因為小人，向來都是他聶碩在做。
“最後失憶那出戲是慕容歌求我演的，當時他在我麵前演的就像苦情戲，現在想想，連我也被騙了，我當時其實應該立刻將你帶走。”
這一點上，聶碩承認自己仁慈了，因為苦情戲的女主角是她，慕容歌可真是攻於算計。
這話可讓烈炎五雷轟頂，那麼當初慕容歌臨時說要去為她買東西都是騙人了？他就是為了等著聶碩出現，讓她死心？
“我真的很不喜歡聰明的女人，之所以那麼迷戀你，是因為你真的不夠聰明。你跟聶王府曾經那些個勾心鬥角的女人不一樣，你以為自己懂得使用心機權勢，炎兒，其實你根本不會。你連含煙、雪漫那些女人都鬥不過，如果是我，不會留她們那麼久活命的機會，可你卻束手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