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瘋狂(1)(2 / 3)

摘自(古希臘)歐裏庇得《赫刺克勒斯》922

傳報人於是我看見這客人作了件奇怪的事:他抓著一支很高的樅樹枝往下拉,越拉越低,拉到黑色的地上,樹枝彎得像一張弓,或者像一個圓木餅在轉動,當半徑線畫出圓周的時候:客人就是這樣雙手把山上的樹枝拉下來,使它彎到地上,這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他把彭透斯安置在樅樹枝上,讓它輕輕地從他手裏滑上去,他很小心,免得把他搖落下來。樹枝直上高空,我的主人騎在樹枝上,與其說他看見了狂女們,不如說狂女們看見了他。他坐在上麵剛剛被人看清楚,那客人就不見了,那時空中有聲音嚷道——我猜想是狄俄倪索斯在嚷:“啊,女郎們,我把這個譏笑你們和我以及我的教儀的人帶來飛;快向他報複!”那聲音正在嚷的時候,天與地之間出現一道神光。天空寂靜了,林中樹葉無聲,再也聽不見野獸咆哮。

她們沒有聽清楚那聲音,站起來四處張望。

那聲音又在鼓勵她們。卡德摩斯的女兒們認出了分明是巴克科斯的命令,她們就向上衝,像斑鳩那樣快——我是說他母親阿高厄和她的姐妹以及全體女信徒。她們跑過溪水洶湧的峽穀,跑上懸崖,受了神的靈感而發狂。她們看見我的主人坐在樅樹上,就爬到對岸聳立的石頭上,先用石子使勁扔過來,用樅樹枝扔過來打他;有的甚至用神杖對著彭透斯扔過來——多麼殘忍的打擊啊;好在都沒有打中,因為那可憐人雖然陷入圈套,無法逃命,卻高高在上,她們盡管賣力氣,也打他不中。最後她們像雷電一樣劈下了一些橡樹枝,用這些杠杆,不是鐵打的,來撬那樹根。但是她們白費力氣,於是阿高厄嚷道:“來,狂女們,圍著樹站著,抓住樹枝,好捉拿這隻爬在樹上的野獸,免得他泄漏了神的秘密的歌舞儀式。”她們許多隻手抓住樅樹,把它從地裏拔起來,彭透斯坐在高處,就從那頂上跌下來,他一聲聲地痛哭,知道厄運臨頭了。

他母親作祭司,首先動力獻祭,向他撲過來;他從頭發上把帶子扯下來,好讓不幸的阿高厄認出他,不至於把他殺死。他摸著她的下巴說道:“母親呀,是我,是你的兒子彭透斯,你在厄喀翁家中生下的孩子!啊,母親,可憐可憐我吧,別為了我的罪過,把我,把你的兒子殺死!”

但是她嘴吐泡沫,眼珠亂轉,神經不正常,她已被巴克科斯迷住了,不聽她兒子的話。她抓住他左邊的小膀子,踏在這不幸的人胸上,把他的胳臂扯下來,不是依靠自己的力氣,而是依靠神力,她的手才變得這樣靈巧。伊諾在對麵用力,把他的肉撕下來,奧托諾厄和整隊的女信徒也撲上來。多麼嘈雜的聲音!他在盡力呻吟,她們卻在歡呼。

有一個女人拿著一隻胳臂,還一個拿著一隻腳,上麵還有皮靴;他的肋肉被撕光了;她們把彭透斯的肉拋來拋去,每一隻手都染了血。

他的屍體分散在各處,有一塊壓在粗剌剌的石頭下,還有一塊埋在林中樹葉深處一不容易尋找。他那可憐的頭被他母親弄到手,把它當一隻山上獅子的頭穿在神杖的尖端,舉起來走過喀泰戎深山,讓她的姐妹們在後麵跳狂女舞。她正在進城,為這不幸的狩獵而狂喜,頻頻呼喚巴克科斯,她的打獵的伴侶,追捕的助手,勝利的賞賜者——在他的幫助之下,她贏得的隻是眼淚。

摘自(古希臘)歐裏庇得《酒神的伴侶》

蘇格拉底說到瘋症,有兩類:一類產生於人的弱薄,另一類神聖地揭示了逃離世俗風尚束縛的靈魂。

斐多這是真的。

蘇格拉底這種神聖的瘋症又可分為四種:預言式的、發端式的、詩風格的、性愛的,由四位天使分別掌管著;第一種是阿波羅的靈感,第二種是戴愛尼索斯的靈感,第三種是繆斯的,第四種是阿佛洛狄忒和愛諾思的。

在描述第四種瘋症時,(據說那是最美好的一種瘋症),我們將談到情愛,我們在描繪它時引入許多可信的甚至真實的(但也可能有些是假的)神話傳說,那也是一首愛情的讚美詩,愛情既屬於天主也屬於我,斐多,是對我們的孩子的慈愛護衛,對愛情,我們要在精致而莊嚴的弦樂中唱上一首讚歌。

摘自(古希臘)柏拉圖《斐多》265A

緊跟著就發生了一場災難。這是出於偶然還是出於皇帝的罪行,就不清楚了。同意哪一種說法的人都有。這次的災難比羅馬過去所遭到的任何一次火災都更加嚴重、更加可怕!火災開始在大競技場同帕拉提努斯山和凱利烏斯山相連接的那一部分;火是從那些堆積著易燃商品的店鋪引起的。火勢一起就十分猛烈,它在烈風的助長之下很快就把整個大競技場點著了:因為那裏沒有被界牆圍起來的房屋,沒有被石垣圍起來的神殿,又沒有任何其它障礙物可以阻擋火勢的蔓延。大火首先猛烈地延燒平坦的地區,繼而就燒到山上去,隨後又從山上燒到下麵來,任何預防措施都趕不上延燒的速度。大火蔓延得很快,這特別因為舊羅馬的特征是:它的巷子狹窄而又曲折,而它的街道又是建築得不規則。……沒有人敢於救火,因為許多不許人們去救火的人不斷發出威脅,還有一些人竟公然到處投火把。他們喊著說,他們是奉命這樣做的。也許他們的確接到了這樣的命令,也許是因為他們這樣做可以更加放手去趁火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