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怨從朦朧中醒來,恍惚中他似乎做了一個夢,還是那群人,還是那群惡人,那群在夢中使他家破人亡的那群人,如今也被人屠了滿門。那是一個怎樣的夜晚,似乎連月亮都是血紅色的,一個身披袈裟的和尚突兀的出現在戒怨的夢裏,這個和尚一拂衣袖,口中呢喃著阿彌陀佛,而他卻飛葉摘花毫無慈悲之心。
他猶如進了羊圈的雄獅,沒有人能夠阻擋他一下。戒怨仿佛看到那群人,驚恐的嘴臉,大聲的饒命,在地上一下又一下的磕頭,知道自己額頭的鮮血已經染紅了地麵。而那個和尚看都不看依舊是那樣輕飄的一掌一袖,或飛起的頭顱帶上漫天的鮮血,或斷裂的身體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一切的一切,猶如人間煉獄。但是那個和尚的背影,卻充滿了安全感。
醒來的戒怨,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滑下,毫無顧忌的在地上碎成千片萬片。似乎在訴說它的驚慌和不舍。而戒怨起身,他腦海中不由自主的響起那天在石壁裏聽到的梵音,他的心竟然隨著這聲聲的梵音而平靜下來。
他下床定睛看去,這裏還是他的竹屋,他不由得有點開心,沒有想到著小小的竹屋竟然給了他一點家的感覺。他走出房門,突然發現一個小沙彌再門口等著他,他連忙躬身“師兄你好。”“戒怨師弟,明心師伯在他的屋內等你。”說完這個小沙彌躬身就走了,行走之間神色匆匆,戒怨看在眼中有點點的驚訝,但是他並不知道,以後的他也會這樣。
戒怨有點疑惑的走向明心的竹屋,明心大和尚還是那樣胖胖的坐在那裏,戒怨都有點懷疑常年吃齋的和尚是如何長這麼胖的。明心睜開眼睛,正好看到戒怨扶著門框跨過高高的門檻,小小的身子看上去不由得有點笨拙,也是那麼的可愛。
戒怨在明心身前站好,躬身到,“師父你叫我。”明心笑著點點頭,卻並不言語,他帶著戒怨走向飯桌,一陣香味飄過,戒怨畢竟還隻是一個小孩子,一下子撲到飯桌旁,他這才想起來,在石屋裏麵的這段時間什麼都沒有吃。現在這飯香的誘惑,他食指大動。
明心看在眼裏,他終於發現自己的這個徒弟,在這幾個月以來真真正正的像一個同齡的孩童了。這都是佛祖的功勞吧。其實戒怨自己也說不清,可能是那些梵語的靜心,也或者是那個夢,那個夢中的血腥和尚,帶給他的那種安全感。
明心笑嗬嗬的示意戒怨可以吃了。口水都已經快要滴下來的戒怨也顧不得禮數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開始胡吃海塞起來。明心隻是笑著看著,不說什麼。簡單的素菜在戒怨的眼中變得如同以前吃的山珍海味一般。畢竟戒怨也曾經是一個名門之後。他的吃相雖說不上典雅,但也說不上不堪。
一個五六的小孩在那狼吃虎塞。而一個大和尚在一旁微笑注視,這個畫麵如此的可愛。
不多時,戒怨就吃飽了。他似乎吃了他一個月所能吃的東西。他拍拍他鼓起的肚皮。一個大大的飽嗝被他打了出來。讓他感覺舒服了很多。
坐在一旁的明心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他摸摸戒怨的頭,而戒怨這才不好意思的發現所有的菜都已經被他搞得亂七八糟了。明心並不在意,笑著說,“徒兒跟師父來這邊。”
一大一小兩個和尚走到兩個鋪墊下,均是盤膝而坐,待戒怨坐好,他才開口道。“戒怨,我們佛光寺是佛教大寺之一,與少林寺內寺齊名,也同樣的不為世人所知。而我們與他們不同的是,佛光寺的親傳弟子有機會麵對佛壁台有一個功法傳承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