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幾日前見過郡主風姿,識得駕車的小哥。……所以才……並無那厲目本事。”頗為忐忑,這個小郡主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你先前為何說是馬車不同。”撅起的小嘴顯然是不滿嶽牙的答案。
咚咚咚
“郡主。”是穆林的聲音,很古板也很踏實,打斷了嶽牙的解釋。
“你一人之語不可信,不若聽聽年公子的說法。”此話一出,嶽牙不禁驚訝抬頭,似不相信事態這般的發展。“進來。”
穆林進門抱拳行禮,“見過郡主,這便是年公子。”
身後男子青衣折扇一派文雅風姿,青竹墨香,風骨綽約。墨發玉冠,凝眸含笑,清瘦疏朗似青影橫斜,眸光飄渺江上雲煙,十六七歲的少年卻有著超越年紀的超脫成熟,一身清雅風華絕不是一般商家或是官家可培養出來的,一定是出自百年的書香門第。
這般青竹脫俗堅韌的男子怎會如嶽牙口中不堪。
“草民年長風見過郡主。”拱手見禮,恭恭敬敬卻給人以玉竹堅毅純粹之感。
“年公子不必多禮,請坐。”室中飯菜以撤下去,一壺清茶,熏著清甜花香,如眼前女兒乖巧純淨。“今日叨擾公子前來是希望公子解惑。”
年長風坐下,沒有一絲卑微恭維,也沒有因為姚卿安隻是個六歲孩子而有一絲輕視,態度自然,不卑不亢,“不知郡主有何疑惑,在下定知無不言。”
轉頭瞥向跪在一旁幾乎將頭埋在地下的嶽牙,“此女名喚嶽牙,今日與街頭突然衝出攔下本郡主的馬車,求本郡主收留,隻是事情原委關乎公子名聲,不願聽信一麵之詞這才尋公子前來。”
蘇嬤嬤為年長風倒上一杯花茶,她本是奴婢因得太後招撫得人尊敬卻不是不知禮數之人,私底下她將郡主當做孫女看待,可到底郡主是主子她是奴才,她不是不知禮數輕狂之人,相反她便是因為懂得進退分寸而得重用,所以早在年長風進來前她便已離開座位做她該做的事情。
“嶽牙?”疑惑看向跪撲在地上的女子,似是憶起什麼,“嶽牙本是宋表哥數月前尋來……侍候在下的丫鬟。”其中的停頓,可見並非侍候那麼簡單。在場誰不是通透的人,如何不明其中之意,宋徽隱可真是有趣,竟連表弟的私生活也關心起來,“隻是在下如今心思皆在讀書上,無心其他便讓嶽牙回了宋府。”
“既是如此,嶽牙口中公子逼迫其委身並非事實?”姚卿安歪頭看向年長風有將目光轉向嶽牙。“嶽牙,你可能為我解釋一番。”
嶽牙遲遲不開口,年長風卻已是不啻,“逼迫委身?草民雖是家道中落,身份低微,卻也知君子不苟求,求必有義,不虛行,行必有正。如何會做出這般齷齪之事來。”
嶽牙低頭微顫,原不是高明的人物,不過是有些野心罷了。以為年幼的孩子好糊弄卻不想皇家的人物各個都是人精。年長風家道中落不過一個無法參加科考的窮書生,有什麼資格與家主相比。可她即已被送與年長風,以家主的性子便再無資格成為家主的人,不甘心,不甘心一生奴籍,這才生了不該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