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很容易過的,若你已注意到天色昏沉,萬物渲上一片橘金,葡萄架旁炊煙鳧起。方塘白鵝黃鴨歸籠,連飄浮水麵的青萍也悄然擠聚岸埽。
那已然四起的秋意,讓暮色來得早,涼氣卻襲得慢條斯裏。G城的秋涼,總是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吹著,號角不響,卻偶爾沁人軟皮。
湖南風味館的葡萄架,藤蔓盤虯有如根根細麻繩,那蕭瑟早把片片蝶葉掃落。
幾隻鵝鴨抖擻著身子,揮落一身池滴,不期然賤到錦池褲口遺露在外的足祼上。
一絲涼寒,從下而上浸進心房,錦池冷不防打了個寒栗。
“很冷嗎?要不還是進屋吧,快天黑了,不要畫了。”佑楓邊說邊脫下迪客卡外套。
他走近些,給錦池披上。那外套帶著他獨特的男性體香,錦池來不及拒絕,便被香味侵襲。
很溫暖,衣服很溫暖,他的體溫也很溫暖。
錦池低下頭,澀然道:“謝謝。”
佑楓爛然一笑,幫忙錦池收拾起置於地上的畫具。
這個下午,就在漫長的作畫中度過,錦池未完的‘小橋流水’沒有再畫。她選了新的一隅,比如在這葡萄架下畫燃燒的火燒雲和飛鴉,錯落有致的青磚閣樓,成群結隊的水鴨……
她畫得極為專心致誌,畫完時,暮色已蒞。
“今天畫了什麼?”錦池邊收拾東西問道。
“沒畫什麼,主要是看你畫。”
“看我畫?你不會一直站在我後麵吧。”錦池扯扯嘴角。
佑楓低笑一聲:“那倒沒有,我有坐。”
他指指離她不遠處的一條黃竹靠背椅。
“那有看出什麼心得嗎?”錦池卷起畫紙,放入畫筒內。
“有,但是說出來,怕你不高興。”
“光影,色調,布局?”
佑楓搖搖頭,他剛想說,電話便響了。
舉起電話一接,是青文。
“老大,我們幾個現在出了生態村,正在去海灘的路上,晚上活動是篝火派隊,你要不要過來?對了,順便問一下錦池要不要過來?”
電話那邊,正傳來青文活力四射的聲音。
“問你要不要去海灘參加篝火派隊?”佑楓問錦池。
錦池搖搖頭,還是不要了,太晚了。
“錦池說不去了,晚上我送錦池回家,所以我也不去了。你們好好玩吧。”
“那好吧。替我跟錦池說聲抱歉哦,說好了一起的,我卻先走了。”青文微微愧歎。
“嗯。”
佑楓掛了電話,聳聳肩:“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你還是跟青文他們一起去篝火派隊吧。”錦池覺得自己掃興,又不想他跟著一起無聊。
“你知道我對這種聚會,一直以來沒有什麼熱情。”佑楓道,他提起錦池裝畫具的黑色布袋子,往前走。
錦池跨起畫架,跟在後麵。她突然發現,他的肩膀特別寬闊,雙臂結實修長。脫下迪客卡外套的他,內裏隻簡單地穿了一件淡藍色條紋襯衫。
上次,他就是用這雙手抱起她的吧。
這樣一想,錦池臉蹭地躥起一股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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