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述著作中,特別是王觀泉的《席卷在最後的黑暗中——鬱達夫傳》,作者文筆汪洋恣肆,在不失史實的前提下,構畫出了鬱達夫的完整形象;陳子善和王自立編的《回憶鬱達夫》,搶救和保存了許多珍貴的鬱達夫資料;張恩和的《鬱達夫研究綜論》,作者不僅對鬱達夫的創作思想、作品及曆代研究進行了整體評價,同時也頗多自己的研究心得;劉久明的《鬱達夫與外國文學》,全麵而係統地考察了鬱達夫與十餘位外國作家(思想家)之間的事實聯係,揭示了鬱達夫創作中的外來影響及其所發生的變異;郭文友的《千秋飲恨——鬱達夫年譜長編》,全書凡135萬言,收集了目前所能見到的有關譜主生活和創作活動的全部傳記性資料,可以說它是迄今為止國內外最為完備的鬱達夫年譜。
另外,據筆者粗略統計,新時期至今,僅國內發表的研究鬱達夫其人其作的學術論文已達一千餘篇(數量太多,不宜列舉)。
二、研究領域的拓展
縱覽鬱達夫一生的著述,作者所涉獵的體裁極廣,有小說、散文(包括小品、遊記)、詩詞、雜文(包括政論、時評、隨筆)、自傳(包括日記、書信)、文藝理論以及譯著等,幾乎遍及文學的各個領域。早期學術界對鬱達夫的研究大多局限於鬱達夫的生平思想、創作經曆及小說作品的研究上,總體看,研究範圍較為狹窄。新時期後,隨著鬱達夫研究的逐步深入,則廣泛涉及其他一些文藝領域:
散文論(包括小品、遊記)有:朱信忠的《詩情畫意記遊程——讀〈鬱達夫遊記〉》(《徐州師範學院學報》,1981年第1期)、溫儒敏的《略論鬱達夫的散文》(《讀書》,1982年第3期)、張夢陽的《鬱達夫散文創作漫議》(《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1984年第2期)、朱正紅的《鬱達夫遊記的思想和藝術》(《華南師範大學學報》,1985年第1期)、蔣靜楠的《江湖之憂更瀟灑——論鬱達夫及其紀遊文學》(《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1996年第4期)、劉崇奎的《鬱達夫散文小品略論》(《揚州大學學報》,1998年第3期)……
詩歌論有:呂洪年的《鬱達夫的記遊詩》(《杭州大學學報》,1980年第3期)、王冠軍的《論鬱達夫的舊體詩》(《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1984年第4期)、黃清華的《鬱達夫〈亂離雜詩〉評注》(《徐州教育學院學報》,1993年第1期)、詹亞園和張揚的《鬱達夫詩出唐詩考》(《浙江海洋學院學報》,2001年第3期)、劉茂海的《略論鬱達夫舊體詩的思想內容、藝術特色及其文學素養》(《湘潭師範學院學報》,2003年第1期)、許鳳才的《毀家詩紀的多維詮釋——寫在鬱達夫遇難60周年之際》(《中州學刊》,2005年第3期)……
傳記論(包括日記、書信)有:許子東的《鬱達夫日記和自傳的文學意義》(《華東師範大學學報》,1983年第6期)、吳建華的《至情至性的真實寫照——論鬱達夫的日記文學》(《長沙電力學院學報》,2000年第3期)、顧家幹的《鬱達夫致王映霞書簡》(《西湖》,1982年2月號)、汪亞明,陳順宣的《鬱達夫對中國現代傳記文學的獨特貢獻》(《浙江師大學報》,1997年第5期)……
雜文論(包括政論、時評、隨筆)有:艾以的《鬱達夫在南洋》(《抗戰文藝研究》,1984年第4期)、王自立和陳子善的《鬱達夫晚年的愛國主義精神》(《鬱達夫研究資料》,廣州花城出版社,1985年)、宋紅嶺的《鬱達夫南洋時期的政論時評》(《新聞知識》,2004年12月)、劉茂海的《從鬱達夫抗戰雜文看作者的愛國主義思想》(《寧夏大學學報》,2004年第6期)、吳新化的《長天渺渺一征鴻——從抗戰政論雜文看鬱達夫及其人格精神》(《語文學刊》,2005年第1期)……
文藝觀及文藝理論有:李永壽的《鬱達夫文藝觀點瑣談》(《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叢刊》,1982年第3輯)、閻承堯的《略論鬱達夫文藝觀的形成與發展》(《寧夏大學學報》,1983年第2期)、許清友的《論鬱達夫的大眾文藝觀》(《富春江》創刊號,1986年10月)、張鈞的《鬱達夫在南洋的文藝評論》(《文藝報》,1989年9月)、羅永奕的《鬱達夫的散文理論:中國現當代散文理論之四》(《湖北師範學院學報》,1991年第2期)、王曉春的《論鬱達夫的現代戲劇思想》(《黑龍江社會科學》,1999年第6期)、謝昭新的《論鬱達夫的小說理論批評》(《安徽師範大學學報》,2002年第5期)……
譯文論有:沈紹鏞的《試談鬱達夫的翻譯》(《杭州大學學報》,1988年第4期)、郭良的《鬱達夫的美學思想在翻譯選材上的體現》(《中國翻譯》,1988年第4期)、李鵬的《魯迅、鬱達夫翻譯觀比較論》(《魯迅研究月刊》,2004年第7期)、胡婷婷,張德讓的《內外皆宜兩全其美——從三篇愛爾蘭小說的翻譯看鬱達夫的翻譯選材動機》(《天津外國語學院學報》,2004年第5期)……
上述作品較為全麵、係統地考察了鬱達夫的創作,指出了各時期的風格、特征和成就,評價頗為中肯允當。至於對鬱達夫其人的研究,“更是既有對生平事跡的考證,又涉及其思想精髓和人格魅力”,這就大大拓展了鬱達夫研究的範圍,“表明鬱達夫研究在今天已進入了全方位的、多層麵展開的時期”。以往對鬱達夫舊體詩詞的探索一直是個弱項,近年來也有了突破:一些論者不但詳細地論述了“鬱詩”的藝術及其風格,還指出了“鬱詩”的淵本所出及作者舊體詩的造詣所在;鬱達夫舊體詩研究中曆來“最為棘手而困惑”的問題,是對《毀家詩紀》的讀解與評析,長期以來,一些嚴肅的學者很少問津,一方麵固然是詩中之旨撲朔迷離,難以盡悉,但究其根本是研究者不願踏進這容易惹起是非的泥淖(因當事人還健在)。而許鳳才的《毀家詩紀的多維詮釋——寫在鬱達夫遇難60周年之際》一文的發表,開啟了《毀家詩紀》研究的先河,解決了多年來鬱達夫詩詞研究中的這一難題。
另外還值得一提的是,人們曆來就很注重研究“五四”時期的鬱達夫,而很少去研究抗戰時在南洋的鬱達夫,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對鬱達夫在海外7年發表的作品及其抗日救亡活動知者甚少,因而鬱達夫研究者也隻能根據現有的資料去進行研究和考證。1990年後,這個課題有了進展,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果,出版了鬱風編的《鬱達夫海外文集》(據統計,到1985年為止,已發現鬱達夫在南洋發表的論文有497篇,計一百多萬字)和[日]鈴木正夫的《蘇門答臘的鬱達夫——太平洋戰爭與中國作家》,這不僅為鬱達夫的海外活動提供了較為完整翔實的資料與史料,而且也“為鬱達夫‘蓋棺論定’的晚期提供了無可辯駁的佐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