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跟你一樣。”管子說罷，自己又喝了一口酒。
“說實話，甭管什麼工作都有好的一麵跟壞的一麵。每當我想辭職的時候，我總是惦記著我爸跟我媽，顧慮著後果會是怎樣，也正因如此，我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其他的選擇。”我也舉起杯對著管子喝了一口。
“前段時間，我們有個評定職稱往上晉級的機會。組裏就我一個歲數小的老師，可是我們組長寧可把名額浪費了也沒讓我得到這個機會。”
“那為什麼？”
“他沒跟我說為什麼，而且給我一頓臭罵。我當時都想把這老禿驢給閹了。”
“咱倆差不多，我前段時間也遇到一跟你差不多的事兒，領導之前一頓承諾怎麼樣怎麼樣，最後的結果就是不了了之。”
“領導說的話，尤其是對你的承諾，千萬別信！”
“你算說對了，我現在體驗越來越深，信了容易把自己傷著。”
說罷，我倆舉杯把這杯酒給幹了。然後半天都沒說話，悶頭吃了半天串兒。
“你說這意思，你以後打算咋辦？”我問管子。
“等機會，如果下回還有什麼往上走的機會，我自己還是爭取不到，還有人壓著我，我就不幹了。你呢？笑哥，以後打算咋整？”
“說實話，我也一直在等一個契機，一個矛盾點的爆發，如果真的時機成熟了，老子肯定甩袖子走人，管你他媽什麼客戶不客戶，領導不領導。別人不敢說的我就要說出來。別人不敢做的我必須做出來。這些年來，我工作一不偷懶，二不糊弄，天天裝三孫子。獎勵表彰跟我無關，晉升調崗跟我無關。說白了不就是因為沒背景沒存款嗎？總有人會和你說，凡事要找自己的原因，不要看別人怎樣怎樣。我一開始還真是覺得自己欠缺的還很多，可後來我發現自己主觀上的原因還真就是次要的。銀行業真就沒社會上聽的那麼好聽！”我越說越激動，這當然跟酒精的作用有關。聲音有點兒大，以致於旁邊桌的人直看我倆。
“對！我也是！我沒課的時候跟我們組長在一個辦公室，他就是到個快遞都讓我下樓去給他取。我給他倒杯水稍微熱點兒他都罵我廢物。好不容易的名額他寧可浪費了都不給我，我真是快忍不了他了！笑哥，如果哪天真辭職，咱倆就一塊兒去南方闖闖。敢嗎？到時候我幫你跟幹爸幹媽說。”
“有什麼不敢的？一輩子就活一次，誰活著也不能光為別人活著。今天咱倆這頓酒算是給我喝明白了。咱倆一言為定。”
“來，為這操蛋的生活，幹一個！”
此時，我跟管子都已經暈暈乎乎的進入了越喝越要繼續喝的狀態，我倆也都變成了十足的憤青。慢慢地嘮的話題也開始越來越扯，越來越下道。再到後來，管子就徹底喝多了，我意識還算清醒，但走路也已經打了晃。一看表，已經半夜12點。我趕緊打車給管子送回了他家之後，自己也回了家。
然而我到了家之後，就一頭栽到了床上，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