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酒窟(1 / 2)

潘雲鶴很快就離開了帳篷,懷揣著他的五萬銀票,剩下五萬要確認了消息之後才能給予他,他被告知期間不準離開骨都。潘雲鶴沒有理會那女人告知他時那令他很不舒服的語氣,讓他回憶起小時候被那獵人奴役在院子裏,日複一日地練習某些特殊的技巧,稍有失誤就被重重懲罰的日子。那些日子在某個寒風刺骨的秋天黃昏結束了,他用上了學習的那些特殊技巧,殺死了那個獵人,那時候他才得知獵人是他的親生父親。

目送著潘雲鶴掀開門布走出門,林小姐掀開桌麵的布帛,一柄成年男人中指長度的刀片躺在布帛上。她目視著刀片許久,輕啟朱唇,“進來吧,王老,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了決斷。”

帳篷裏的一個角落,幕布被掀開,這是隱藏的一扇門,在帳篷出口的另一個方向。王老踱步走進,對林小姐鞠了一躬。

“不必多禮,說吧,酒窟那地方怎麼回事,有何背景。”林小姐問。

王老回答:“酒窟的上方,地表之上,是骨都赫赫有名的萬酒館,酒窟位於萬酒館地下,深埋於凍土之中,裏麵不僅儲藏著數以萬計的美酒,而且有天地人每階十二支的房間,能租借無限期的時日,是骨都私藏不義之財的絕佳地方。”

林小姐說:“那麼掌管酒窟的那些人就那麼容易讓禹軒藏進了那個地方,難道他們對十萬銀票絲毫不動心麼?還是他們對酒窟的聲譽更為看重。”

“不可能,酒窟隻保證房間不被侵入,但凡他們見到禹軒,不可能不出手將其拿下,根據我們的消息,禹軒腹部被銳器刺穿,全身還有大大小小一十三道傷口,他不可能逃脫酒窟的追捕,唯一的可能,就是他通過某種方法令酒窟的人沒有認出他,這是我的猜測。”

林小姐歎了口氣,輕撫著桌上的刀片,“這是我最後為數不多的耐心,這次還不成功,我便放棄這種方法,尋求另外的方法了,那種方法相比於這種,凶險了不知多少倍。”

王老沒有接口,如同沒有聽見一般,恭敬地侍立一旁。

……

有人在開鎖,禹軒聽得一清二楚,那人巧妙地避開了門鎖旁的機關,他藏匿的地點和這個機關他隻告訴過兩個人。聽力是在冰封平原上幾乎必備的一個技能,它能夠給予獵人的優勢實在太多,就算有人耳朵不好,他也會磨練功效與聽力相差不遠的技藝,用以彌補這方麵的缺憾。

所以真正的機關不是門鎖的那個,而是他的耳朵。

禹軒沒有從座位上站起來,他操縱著刀庚表麵的滑柄,哢嚓一聲,有把不知名的刀片與按在木箱頂端的指型握柄咬合起來。

“我聽到了,不必鬼鬼祟祟的開我的門鎖,我從來都是好客的那類人,不會拒絕你們。”禹軒說。

開鎖聲戛然而止,禹軒在寂靜中聽見門外有人朝另一個人嘀咕了幾句,另一個人吐出決絕輕快的一個字,似乎下了決定。然後,有男人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禹先生,林家三小姐林榭雨請求見先生一麵,小姐有一事相求。”

禹軒說:“門沒有鎖,你不用聽鎖簧的聲音,這裏的門需要旋動門外的手柄,你們可以進來了。”

門開了,體型精悍的男人首先推門而入,警惕的目光掃了一周,一位麵攏輕紗的女人從他背後走了出來。她的目光透過輕紗,落在了危坐在房間中央木椅上的禹軒,她飽含歉意的一笑,“我叫林榭雨,讓先生受傷了,榭雨十分抱歉,隻不過我實在想快速見到先生一麵,所以心急了些,讓骨都的那些獵人粗莽行事,責任全都在我身上。事後,我會讓淮盟的掌事人和先生冰釋前嫌,希望先生不要追責榭雨。”

“舌底生花。”禹軒冷冷的說。

林榭雨緩步走近,在禹軒身旁婀娜踱步,那個體型精悍的男人緊張地盯著禹軒的一舉一動,骨門之外站著好幾個人。

“我此次在骨都如此心急火燎的尋覓先生,其實有一事相求,這件事對先生來講,恐怕易如反掌,希望先生不要拒絕我。”林榭雨以懇求而卻毋庸置疑的語氣,說出這番話。

禹軒第一次與林榭雨的目光相彙,他毫不畏懼地直視她的瞳孔,說:“我倒要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令林小姐如此屈尊來到骨都,製造如此複雜的風波,”

林榭雨皺了皺眉頭,這個舉動不著痕跡,如同投入清水中的一絲墨痕,“我希望,先生能幫助榭雨獵殺開山甲獸,我自會準備令先生足夠滿意的交易條件,肯定能夠滿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