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演戲(1 / 2)

砰!

張旭單膝跪地,雙手平舉長刀格擋著禹軒的短刀,刀刃顫抖不已。

禹軒忽然想到那一日在潮濕的小巷裏,那個他無法抵擋的風衣男子用出的第二劍。那一劍猶如附骨之疽,劍鋒刮蹭著“瀘窖”的刀身,蜿蜒直上仿佛一條毒蛇的迫近,刺耳的響聲他至今曆曆在耳。一絲興奮且會意的微笑在他的嘴角綻放,短刀在長刀刀身處遊離,骨質材料相互摩擦的聲音尖銳,漸漸地,張旭猛然發覺,禹軒的短刀不知何時繞開了他的長刀,離他隻有一掌之距。

張旭此時此刻反倒完全沉下心來,他預料到自己絕對逃不過這一擊了,但禹軒的刀刃長度和他相比是個絕對的劣勢,即使禹軒通過他猝不及防的技巧繞開長刀,但他也不是沒有事情能做。

同歸於盡吧!張旭心裏咆哮,不管不顧的往前揮斬長刀,目標所向避開了禹軒的手臂,瞄準了禹軒的頭顱。

禹軒吃了一驚。他放開了刀柄,任由短刀借著自身的衝勢前刺,雙手得以解放,手掌猛地朝長刀刀身一拍,硬生生改變了長刀的揮斬軌跡。他往後仰倒,瞳孔倒映著長刀的滑過,雙膝跪地在地麵滑行。

短刀墜落地上,張旭跌撞著倒退幾步,驚恐地遠離剛才的位置。他扶著牆壁喘著粗氣,伸手摸了摸胸口衣服的一道劃口,淡淡的血跡在衣物布料上蔓延,這是剛才短刀最後衝勢的成果。張旭現在絕不想再次麵對禹軒,他發誓剛才的那一係列應對舉措都是他近年來最佳的反應和判斷,即便如此他還是與死神擦身而過,而且將體力幾乎一耗而空。

而那個始作俑者,那個不知從哪裏蹦出來的青年,正飛快地從地上跳起,拾起腳邊的短刀,仿佛體力無窮無盡般。青年將短刀插入腰際刀鞘,抬起頭來,目光恰好與張旭的交彙。張旭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事情發生了,青年朝他會心一笑,輕聲說了一句話,而張旭雙眼瞪大,背靠牆麵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青年說:“能被委派駐守在這裏的,果然不是普通角色,你很強,期待下次見麵。”

應聲趕來的那些守衛一擁而上,從張旭隊長的麵前經過,有一人脫離了隊伍,彎腰對張旭恭敬地問:“張隊長,你受傷了,沒有大礙吧。”

“無妨。”張旭擺擺手,他沒有看著那人,一直死死地盯著前方。那是青年轉身奔逃的背影,飛快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那通往地上的樓梯口。

“該死!”拳頭重重地砸在牆壁上,張旭咬牙切齒:“通知留守魔閣地麵建築的守衛,不計一切手段也要將那人抓住,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魔閣一樓的大廳,除了那些裝修有落地窗的房間,其他的都是半開放的雅座。用屏風隔開一個個空間,擺放著古典的長桌,兩個或四個座位相對而坐,客人們在舒適且縈繞著淡淡雅香的環境下討論事情。

但這份典雅的氣氛,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尖銳的透明晶破碎聲,硬生生地化為了齏粉。屏風上映出一道清晰的人影,以極高的速度一掠而過,同時伴隨著屏風的破裂和客人們的驚叫。客人們驚慌地踩過屏風,向大廳出口湧去,沿途侍者不斷安撫著他們。也有一些細心機警的人發覺,那個破壞大廳的人影並沒有傷害任何一個人,似乎製造魔閣大廳的混亂才是他的目的。

人流抵達大廳的門口,卻驀然停住了,後方的人擠著前麵的人,著急地大聲質問發生什麼事情。凡是能看到大門敞開處的人,都回頭提醒後麵,“是那個人,他手上有兩把刀!”,質問的人都閉口不言了。

禹軒堵在門口,兩邊分別癱倒了兩個守衛,眺望著車水馬龍的魔都大街,以他為中心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白地帶,人們下意識避開了他。“按照計劃,巡邏衛隊的人就在附近,而且魔都的巡邏衛隊接近都會伴隨著警哨尖鳴,為什麼還沒有這樣的聲音出現?”禹軒疑惑地自言自語。忽然間,遠方車流響起了連綿不斷的刺耳哨聲,一隊騎著漆黑駿馬的騎士衝出車流,禹軒露出放鬆的笑容,背後人群爆發出驚喜的歡呼聲。

為首的隊長是一個臉龐黝黑,身材壯碩的大漢,駕著馬在魔閣大門前一個急停,居高臨下的盯著禹軒,冷哼一聲,“隔著遠遠就看到有人在鬧事,看來是不把我們魔都禁衛隊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