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齊聽見笑聲,瞥了車頂一眼。他盡量壓抑自己心中翻湧的各式各樣感情,至少他表麵上冷靜下來,呼吸的節奏比平常快了一絲。他說:“我還指揮你們,是因為我還在乎你們,有什麼質疑和懲罰,突圍之後我沒有絲毫怨言,但必須是突圍之後,你們可以理解為贖罪,但我並不是贖罪,我隻是在履行我最後的職責。我甘願為我犯下的所有錯誤受罰,但絕不會為任何錯誤愧疚,和贖罪。”他逼視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人都受到了猶如刀劍刺入的如芒刺眼,“我們往西南方向突圍,有任何問題麼?”
過了一會,稍過片刻,才稀稀疏疏的響起他們的聲音:“是。”
“突圍!”慕齊帶頭從西南方向,兩輛馬車間翻越出去。他背後跟著剩下的所有人,就連剛剛被他一拳打翻在地的呂葛,也緊緊地跟在他的背後。
“慕虢隊長!”有人大聲提醒道。
“傳令下去,馬上朝西南邊包圍,不能露出任何缺口!”慕虢雙手張開跳下馬車車廂頂,雙腳落地沒發出一絲聲音,像是被堅實的泥土吸收了一般,他的動作也說不出的飄逸和靈動。
……
“何管事,有什麼消息麼?”雲玥問。
剛才有一個仆人敲門而進,在何管事耳邊低語了幾句,何管事喜形於色。
“兩位貴客不用擔心,來犯之眾已經被衛兵擊潰,現在正被衛兵圍殺抓捕,我們可以繼續進行我們的任務了。”何管事說。
雲玥和禹軒沉默,禹軒抬頭看了雲玥一眼,發現她也悄悄地偷瞧著他,禹軒腦中急轉,才回答道:“這樣一來,真是恭喜何管事了,何管事剛剛才去視察了一番,就這麼快解決了問題,想來這件事情,何管事的功勞不小。”
“過獎過獎,我雖然也有些作用,不過更多的是衛兵們的驍勇善戰。”何管事謙虛說,剛才的那一瞬沉默猶如泥牛入海,被他忽略了:“不知二位休息夠了沒有,我們此時就可以談論一下那件擴建的事情。”
雲玥說:“這件事情雖然不大,但手續還是比較繁重,我們二人決定如此,先去實地勘察一番,隨後我們即刻簽下許可文件,剩下的就由何管事你們去辦即可。這樣一來,手續大大縮短,對何管事和我們,都是有利無害。”
“能這樣最好,能這樣最好。”何管事說:“我們現在就走吧。”
他們出了小屋,沿著山路下山。這次他們走的山路是一條青磚鋪就的小徑,茂盛古樹生長在小徑的兩邊,鳥兒嘰嘰喳喳的叫,卻顯得更為幽靜。等上方那座小屋消失林蔭間,下方密密麻麻的樹木看不見盡頭,禹軒伸手拍了拍雲玥的肩膀。雲玥會意,開口問:“何管事,我有一事相問,這件事情與公事無關,隻是我的私事,不知何管事能否回答?”
“哦,想不到何某也能知道客人的私事,盡管問吧,若不是觸及某些實在說不得的事情,我當然能夠回答。”何管事走在最前,大大方方的說。
雲玥和禹軒對視一眼,她說:“我有一個遠房晚輩,近期到了魔都,本來想要投靠我,但還未聯係上,他就忽然失蹤了。”
“哦。”
“他叫俞長雲。”雲玥的步伐稍稍變慢,“據說,他的失蹤跟臥虎山莊有些許聯係。”
何管事停住步伐,吃驚的回頭:“什麼!俞長雲是你的晚輩,我就說嘛,那些人這麼不小心,隨便在魔都拉來一個小孩,居然是您的晚輩,這件事情卻是我們的錯誤了。”
“無妨,雖說是晚輩,但血緣關係淺薄得很,要不是我實在不能拒絕這些事情,我也不想接上這麼一個拖油瓶。”雲玥故作惋惜,繼續扯謊說:“隻要沒有太過虧待他,何管事將其帶到我們麵前,一切好說。”
“的確俞長雲原本對於我們有另外的作用,所以我們迫不得已用非常手段將他請入臥虎山莊,不過俞長雲卻在我們臥虎山莊算是順風順水。”何管事解釋說:“剛入臥虎山莊,就被大名鼎鼎的鬼手巧工,穀先生看中,現在正和穀先生一起,在機械坊裏不知搞鼓什麼東西呢。”
“什麼?”禹軒遏製不住發出了驚奇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