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地盯著周邊晃動的喪屍,我站在小便池前,將近五分鍾都沒尿出一滴。
一手好好把住,另一隻手好好蓋住,不讓那群怪物看到。心裏無比清楚這是無用之舉,但做了之後卻可以獲得安定,哪怕無法獲得安定也絕對會做。
明明被認可為了夥伴,但關係到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我不得不謹慎,特別是在小便池裏還蠕動著一隻四肢被啃沒的喪屍的情況下。
內髒也全被抓爛,稀稀拉拉混在池子裏,沒剩幾根頭發的腦袋,像豬頭一樣肥得流油,四處亂晃撞來撞去。
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你無法從這池子裏出去吧,我心道。
“嗯?也不對,如果我和他交流的話……呃!”想到要用身體去觸碰那一灘黃一灘綠一灘紅的東西渾身上下都冒起了雞皮疙瘩,玩老虎機中了777嘩啦啦啦掉了一大滿包的感覺,但不是遊戲幣,而是雞皮疙瘩。
“嘩啦啦……”熟悉地解放感從膀胱以放射的方式刺激全身,舒服的長籲了一口氣。
走出廁所,寂靜的走廊上三三兩兩的喪屍漫無目的的遊動。
現在已經接近下午了,殷紅的夕照從高處的窗子裏灑進來,光線下細微的灰塵若隱若現。
我靜靜地走著,肚子餓的胃疼,像是把胃打了個結一樣,嘴裏也直冒酸水。
偶爾有喪屍從身邊經過,還是會厭惡的捂著鼻子閃來閃去,我也決定了,以後隻要不是必須要獲得情報的情況,就絕對不去觸摸這些東西。
以前世界上隻有一種生物能帶給我如此惡心的感覺,就是昆蟲,一切都昆蟲都厭惡,小到蛾蠓,大到蟒蛇。
蟒蛇是爬行動物,但我還是討厭。
現在又多了一種,就是喪屍,那種比夏天鋪滿了苔蘚和生活垃圾的臭水溝還要再惡心一些的味道,讓餓了不知道幾天的人聞起來簡直是毒藥。
更可怕的是人的想象能力,聞到臭味就會聯想到惡心的畫麵。比如,有腳臭的人在挑著水泡扒著死皮,上麵還沾著洗腳水。
“嘔……”我痛苦地扶著牆,彎著腰,豎著脖子上的青筋滿麵漲紅的幹嘔,這該死的想象,越是抑製越是興奮。
可是再怎麼吐從喉嚨裏冒出來的隻有一陣陣的酸水,吐完後劇烈的喘息著,口腔裏酸澀的味道蔓延。
“不行,趕緊去找食物吧。”
一路躲著喪屍,我來到電梯口,猶豫的按下三角號,“叮咚”一聲居然有了反應。
喜滋滋地等待門開,但門開啟,我正要踏進去的瞬間怔住了。
兩個護士打扮的喪屍,一隻沒了下半身,一隻右側上半身被七七八八撕咬的差不多了,淩亂的長發披散著,腦袋不斷地一下又一下撞擊著裏麵的鏡子。
瞬間嚇的脊背發涼,造型太過衝擊了。那個半身的喪屍坐在一灘血跡上,歪咧著脖子空洞的雙眼似乎正望著我。
“真心不想坐啊……”心中哀嚎著,但實在是餓的沒有力氣了。
“要不……試著把她們拉出來吧……”我歎著氣,沒看鏡子都知道自己的表情應該比趕喪還晦氣。
“先把站著的拉出來吧,看著還強一點。”我試探著走進去一步,等了一會,發現兩隻都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後,用手輕輕拽住了她的短袖。
小心翼翼的拽著衣服,試著用力拉,她空洞地盯著地麵,沒有反抗的被我慢慢地,一步一步釀蹌著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