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琪琪的講述,朱建文這才知道,原來琪琪的哥哥叫李首家,琪琪一直都沒有對朱建文提起她這個哥哥,原因是她這個哥哥是個賭鬼,琪琪還讀小學的時候,李首家就到處欠人錢,搞得債主三天兩頭到家裏追債,還因此害死了她媽媽,所以她恨透了李首家。
前不久,李首家突然來她麵包店找她,還拿出了一條借條來,借條上寫著,兩個星期之後還不了錢,債主將會要了李首家的命。
畢竟是親哥哥,琪琪再怎麼恨他,也不忍心見他就這麼死去,就將她開麵包店這麼多年的積蓄都給了她這個坑比哥哥,可她哥哥卻說不夠,還唆使琪琪將麵包店賣了,用來償還他的賭債。
琪琪當然沒有答應,這麵包店,可是她的全部心血,她怎麼可能賣了呢?她對她這個敗家的哥哥已經仁至義盡了,她當麵就對她哥哥說:“我的全部錢已經給你了,你是死是活與我無關,你別再來找我,我也不會再認你這個哥哥!當年媽是怎麼死的,我可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你要是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李首家當時看到琪琪這麼堅定,來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也就不再唆使她賣麵包店了,轉而哀求道:“琪琪,你就這麼一個哥哥,你忍心看我死去嗎?我這不是也是沒辦法了嗎?要不你再替我想想辦法,隻需要再借五萬,就五萬,我就可以還清賭債了,就可以救我一命了,你再借我五萬,我發誓,以後我再也不來找你借錢了!你說得沒錯,當年咱媽的事情,是我的錯,若不是我借高利貸,那幫追債的混蛋就不會到家裏去亂搶亂砸,咱媽也就不會被嚇出心髒病來……”
琪琪很是不耐煩,冷冷說道:“李首家,我跟你說,再借了這五萬,你就不再是我哥哥!”
李首家聽了這話,高興不已,匆匆忙忙離開了,還說等琪琪的好消息。
這幾天,琪琪一直在向別人借錢,她將朋友的電話都打遍了,可是,卻湊不齊五萬塊錢。
“你也知道,我初中沒讀完,就出來社會混了,我的朋友,信得過我的,都是些初中小學的朋友,有好些人,還沒我混得好,我也理解他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難,他們不借錢給我,也是合情合理的……”琪琪用微弱的聲音對朱建文說道,“若是真沒有辦法了,恐怕就隻能將麵包店賣了,不管怎麼說,他畢竟是我哥哥……”
朱建文不禁歎氣一聲,說:“你就是心太軟,像他這種人,配做你哥哥嗎?照我說,你別管他就是了,這些年來,他都沒死掉,這次肯定也死不掉。”
琪琪卻說:“你不懂,我哥哥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這世上,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朱建文聽了這話,一股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像是鋼筋水泥一般,充滿了全身。借錢的事兒,他實在是幫不了忙了,琪琪的手術費,他東湊西湊,將所有朋友的電話都打了一遍,才湊到兩千多,若不是他哥哥幫忙,恐怕現在琪琪都還不能做手術。
琪琪看著朱建文凝重的臉色,她便知道,朱建文想幫忙,可是卻幫不上,於是她笑說:“老同學,這事兒你不用管,我琪琪在社會上混了七八年了,總會有辦法的。你就放心去寫你的小說吧,我還等著你成為大作家,然後給我簽名呢!”
朱建文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需要錢!他心裏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賺很多很多的錢!
琪琪還需要住院觀察兩天,而這一周是《狂野小說家》的大力推薦的一周,這一周過後,《狂野小說家》就上架,朱建文不敢將更新的事兒落下,又不放心琪琪一個人在醫院,於是便將電腦拿了過來,在醫院裏頭,一邊照顧琪琪,一邊寫小說。
兩天之後,琪琪出院,朱建文便回到了租屋裏頭,埋頭碼字,還會時不時給琪琪打電話,詢問她的情況。
琪琪是個女強人,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要求朱建文來照顧她,雖然這時候,她真的很希望,身邊有一個男人,能給她照顧,給她溫暖,所以,她一直咬著牙,手術傷口還沒完全痊愈,她卻開始自己照顧自己了。
時間飛逝,轉眼間便是六月十三號,朱建文的稿費出了,足足有四千二百多,他去銀行取了稿費,回來收拾了包袱,準備永遠地離開這個肮髒破舊不足幾平米的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