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速流逝,直到太陽開始向西邊的山頭傾斜,林夕才戀戀不舍地停止修煉,啃掉剩下的半個饅頭充饑,然後背起竹筐開始尋找柴禾。
憑借靈活的身手,沒過多久林夕就收獲了滿滿一框柴禾,正當他準備下山時,距離幾百米遠的山林間突然有什麼東西閃出了一簇金色的光斑。他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但過了好幾秒光斑才漸漸消散。
那裏是背陰處,不可能是冰淩反射陽光。林夕咬了咬嘴唇,稍作猶豫,最終還是決定摸過去看看情況。好奇心還是要有的,萬一遇上寶貝了呢!
林夕放下柴禾,一路小跑闖入山林,隨著與光斑出現處的距離越來越近,速度也漸漸慢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前行,雙眼仔細地掃過身前每一寸土地,最後終於在一道岩壁上發現了獵物。那是一朵大約有他手掌大小的淡金色花朵,它牢牢地紮根在岩石上,花瓣正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綻放。
金色花瓣,生長在石壁之上,開花時累積於花骨朵中的奧衝會化作一團光斑釋出——林夕吞了口口水,他想起曾在爺爺的一本破書上看到過相應的描述,沒錯,這是二品靈草,金薊花!
不同於一般藥草,靈草像人類一樣擁有奧虛,且從生根發芽那一刻起奧虛就自然相通。在生長的過程中,奧虛能從雨露和大地之中汲取能量進行修煉。這種仿佛具有靈性的藥草自然功效也不一般,或是活經通絡,或是治療內傷,或是增進修為,甚至起死回生,總之對於修煉者來說有著極高的價值。根據藥效高低,人類將靈草分為九等,等級越高就越是少見,當然也就越是昂貴得離譜。
據說幾年前鎮上曾有人在山中采到了一株二品靈草,帶到群山之外換了一些田地,從那之後一家老小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林夕滿心狂喜,但不是因為金薊花不菲的價值,而是想到既然是修士願意花大價錢買的靈草,服用了之後會不會有奇跡出現,使他的奧虛相通?
林夕連忙收緊腰帶,手腳並用,靈活地沿著石壁向上爬去。
金薊花長在距離地麵約有六米高的地方,這點兒高度對於林夕來說就是小菜一碟。在他伸手就要夠到金薊花的時候,仰頭一看,突然發現一雙金褐色的蛇眼正從石壁更高處的一叢灌木中探出來,嚇得他腳下一顫,還好手指及時扣牢岩壁才沒有掉下去。
這麼冷的天,怎麼會有蛇?等到一張又瘦又長的臉完全探出灌木叢,林夕才看清那對可怕的蛇眼居然來自一個人類!
那人相貌古怪,神色詭異,皮膚灰白,身上裹著又髒又破的粗布衣,兩腳朝天倒爬在石壁上,像極了一隻爬行生物。他望著林夕,咧開嘴露出一口深褐色的碎牙,笑容醜陋無比。
與其說這是個人,林夕更願意相信他是傳說中的妖魔鬼怪。
那人繼續向下爬,漸漸逼近金薊花,一邊貪婪地笑道:“小家夥,它是我的。”
林夕眼睜睜看著那人越來越近,他咬了咬牙,滿心矛盾。他知道從那人麵前奪取金薊花是不明智的,但他從小到大進山數千次,好不容易遇見一株靈草,要是就這樣讓對方半路劫走,恐怕他會後悔一輩子。
林夕快速瞄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一處陡坡,頓時心生一計。隻要他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陡坡順勢滑向下方的山坳,接下來就能利用自己對環境的熟悉想辦法甩掉對手。
想到這裏,林夕心一橫,就在那人準備伸手抓住金薊花的時候突然高喊道:“先到先得!”
林夕的喊聲吸引了那人的注意力,同時他從石壁上縱身躍起,抬手抓住金薊花,接著身形淩空一翻,雙手將金薊花護在胸口,麵朝下跌向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