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朝暉臉有蕭索之意,“你們能夠自由自在的行走在天地間,我是多麼的羨慕啊。”
宿青汐心有感觸,當年她為女帝的時候,這樣的感觸她也沒少升起過。
她緩聲說道:“自由雖然誠可貴,但是肩上的責任卻不得不扛,這是您的使命。既然擔了這份使命與責任,那就讓自己做的更好才不會辜負子民對你的希望。”
月朝暉定定望著她,心中震撼,麵前的這個女人,她真是的隻是一個酒樓的小老板嗎?
“慕溪,你究竟是誰?”她輕聲問道。
宿青汐含笑說道:“一介商賈,慕溪。”
至此以後,月朝暉反倒頻頻出宮,總是喜歡微服出現在宿青汐的東籬館內。
彼時宿青汐又開了一間酒坊,勢將玉壺春也要帶到瓊國的土地上。
瓊國臨海,出海捕魚的人在出海前總是喜歡喝些酒來以壯行色,在出海捕魚的時候,酒漿也能驅除身上的濕冷。
所以,瓊國人其實是很好杯中之物的。
宿青汐考慮到瓊國的底層勞動人民的需要,釀製了兩種酒液。
玉壺春純度高,製作費時一些,口感也更加甘冽、爽辣,價格也自然高一些;另一種香醇度稍微差一點,但是喝起來卻爽辣至極,飲一口那種爽利感能從舌尖味蕾一直竄到心窩子裏。
這一種酒製作成本要低一些,價格也比玉壺春低了不止一倍,宿青汐給它起名叫“溪酒”。
兩種酒一上市,溪酒的受歡迎程度比玉壺春要高了不知多少倍。打魚的人猶愛此酒,這可比那些甜絲絲的酒漿喝起來帶勁多了。
月朝暉卻獨愛玉壺春,皺著眉不屑的說,溪酒就是給那些低賤的漁民喝的,除了味道辛辣外,還能有什麼?哪像玉壺春,飲在口中,就仿佛像情人之間柔情蜜意的親吻。
帶著甜蜜,帶著火熱,帶著一絲疼痛。
月朝暉喜歡一個人坐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要一壺酒,慢慢獨自品茗,有時候一喝就是一個下午。
她的侍衛們站在暗處保護著她,她身邊的女官總是黯然歎息。
一來二去,和女官也混熟了,知道了這位女官名字叫做傅書環,宿青汐開始喊她傅大人,傅書環笑,“我比你長幾歲,你就喊我一聲傅姐姐好了。”
傅書環和月朝暉幾乎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為了守護她,傅書環今年已經三十二歲,卻沒有娶夫郎,自然也沒有孩子。
她的一生都奉獻給了月朝暉,現在這樣的月朝暉,令她很心疼,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
問起月朝暉的問題,傅書環說,是為情所困。
其實他們的問題並不是特別複雜,那年月朝暉隻有二十四歲,一向愛笑愛玩,愛微服出巡。
在一次陽光明媚的春日,她再一次出宮遊玩,便遇見了曲君曜。當時曲君曜正好是進京探望祖父,恰逢馬車壞了,仆人們在忙碌的修理馬車,曲君曜無聊下車看風景,恰逢正好路過的月朝暉。
如此一來,兩人便是一眼鍾情。
月朝暉那一天帶的侍衛也比較多,正好有會修理馬車的,就幫著把馬車修理好了。
一個是天真不解世事的懵懂美少年,一個是風華正茂的嫵媚瀟灑女青年,又正好同路,一來二去就混熟了,暗許芳心了。
曲君曜不知道眼前這個令他芳心大動的美女就是當朝女帝,隻單純的認為,這是一個富家女,憑著自己的家世,兩家也算門當戶對,想必兩邊家人說說,他們的姻緣就此能成。
當時,曲君曜是真的真的很想嫁給眼前這個叫做東君的女人的。
在他眼裏,她才華橫溢,她飛揚跳脫,瀟灑不羈,嫵媚多情,這樣的女子就是托付終身的最佳人選。
而月朝暉,她身為女帝,倒還有一點身為皇帝的清醒,即便喜愛,也知道自己的婚姻不能兒戲,回到宮裏,先命人去查了查曲君曜的身份。
這一查不要緊,卻查出來了一樁驚天謀逆案來。
曲君曜雖然明麵上,是一方鴻儒曲家的子孫,但是這個曲家,卻暗中與月朝暉的一個謀逆皇姑暗中有來往。
這個皇姑,月朝暉在很久之前就想動他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但是近些年來,那個皇叔已經開始蠢蠢欲動,有些按耐不住的樣子了。
連同著朝堂上的一些心腹,準備有所動作,而他們的計劃,則是想借著月朝暉進行選夫侍的機會,來一次大的行刺。
月朝暉在獲知這個計劃的時候,隻淡淡吩咐她的手下,那我們就挖個大坑,請她們跳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