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朝暉怒氣衝衝的叱道:“你怎麼會跑來?你不是說過,再也不見我了嗎?”
那男子怔了半晌,“朝暉,看在我就快要死了的份上,可以不對我這麼凶嗎?”
眾人無語。
月朝暉怒氣更盛:“你哪隻眼睛看到自己快要死了?”
男子楞了。
此時瓢潑大雨漸漸止住,黑衣人除了幾個身死的,其餘全部逃竄而空。
那男子看了看周圍的侍衛,又看了看怒氣衝衝的月朝暉和站在一邊壓抑著笑容的幾個陌生男女,最後看到的,是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黑衣人——一劍穿心。
原來,死的不是自己啊..
男子有些窘,緩緩爬了起來,轉身就想走,月朝暉怒道:“曲君曜,你又想要離開?”
那叫曲君曜的男子麵露苦澀:“見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呢?你反正已經有人保護了。”
見他欲走,月朝暉黯然的說道:“這一次,又是曲家做的,是嗎?所以你才如此著急的來通知我?”
曲君曜隻幽幽歎息,不再說話,轉身而去,背影說不盡的寂寥落寞。
月朝暉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神色淒楚。過了許久,才對站在一邊的宿青汐說道:“現在,你總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
宿青汐有些無奈,再要裝傻就顯得太不地道了。
摸摸鼻子,卻依然隻拱了拱手:“陛下。”
瓊國女帝月朝暉,這個名字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叫的。
月朝暉瞪著她:“知道我是誰,還不下拜?”
宿青汐想了想:“其實,我不是瓊國人,我隻是暫住的..”
月朝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低沉難過的心情忽然變得好多了。
揮了揮手不在意的說道:“算了,不勉強你們,我還要多謝你們救了我呢!沒想到,你和你夫郎的武功這麼好。”
宿青汐謙遜的說道:“真正武功好的人是他,我這隻是三腳貓功夫。”
月朝暉大有深意的望了他們一眼:“隻怕,你們也不是一般的商人吧?”
宿青汐裝傻:“我們就隻是個商人啊,陛下。”
月朝暉不在意的笑了笑,“不管你們是什麼身份,我也都要謝謝你們,隨我進宮吧,我想設宴招待你們。”
宿青汐遲疑,她並不想再卷入這些朝堂爭鬥之中啊,她隻想本本分分做個商人而已。
可是見到月朝暉望著那個叫曲君曜的男子遠去的背影,那種傷心斷腸的神情,忽然就心軟了,“好吧。”
瓊國因為是女尊製國家,所以皇宮外部建造的還算宏偉,但是一進內殿,卻發現處處充滿了女性的細膩柔美。
沒有太多的金碧輝煌,反倒是在細節上處處體現出了女帝們的喜好。
月朝暉在翡翠宮設宴,這裏四處牆壁都是以綠瑩瑩的翡翠所鑄成,很是美輪美奐,四周栽植著無數奇花異草,有許多竟然是宿青汐也從未見過的。
月朝暉其實一直都在細心觀察著宿青汐以及她的兩位夫郎,三個人從進入皇宮以後,隻略略瞧了瞧布局外,對宮中所擺設的奇珍異寶仿佛是司空見慣了般,毫不驚訝。
對皇宮中的威嚴氣勢也沒有什麼拘束感,給人的感覺,就仿佛他們天生就是生長在這裏的一般。
月朝暉眼中露出驚訝之色,隻小心的將這樣的訝異藏在眼底。
用了些酒菜,月朝暉依然表示了自己的謝意,同時提出,很看重他們三個人,想讓他們留在宮中幫助自己。
宿青汐依然婉言謝絕,隻說他們幾個閑雲野鶴,如今人到中年,隻想好好自在的過日子。名利金錢已經全部看淡了,或許在瓊國住幾年,仍舊會離開。
月朝暉並不勉強,如此問他們,也不過隻是隨口試探,向他們這樣的人,如果真的一口允諾留下來,才會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幾個人隨意閑談了一陣,臨近酒席末尾,月朝暉才問道:“與慕掌櫃一見如故,況且慕掌櫃對金錢權位也不是很看重,那麼我就送你一樣東西吧。既然你想在瓊國做生意,這件物事,想必你也應該可以用的上。”
她拍了拍手,有侍從用金盤呈上來一枚小小的令牌,端到了宿青汐跟前。
宿青汐拿起來看了看。巴掌大的一點,但是極為精致,上麵以陰文篆刻了一個小小的字“月”。
月朝暉笑著解釋:“有了這個令牌,可是你在瓊國任何一個地方出入暢通無阻。”
宿青汐果然很喜歡,連忙笑道:“多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