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剛才這一幕被蕭戰看到了,或許他對霍夫的忌憚還會再小一些。稍微有些識人之明的人都應該可以瞧出來,不管是情商還是智商,他的手下都比霍夫自己高了不隻一籌。
對於這樣的人霍夫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拉攏,曉之以情,動之以利,讓他徹底歸心。二是打壓疏遠,讓他一輩子沒有出頭之時,同時也要承擔以後被報複的風險。最蠢的選擇便是霍夫這般,既要用他,又要侮辱他。除非他是天生的賤骨頭,不然霍夫總有被反噬的一天。
蕭戰不認識他,但他卻是一個聰明人。他叫張啟年,曾今是一個讀書人,現在是個看透了所謂的公平正義的狗腿子。或許你可以說他和賈永富一樣是一個牆頭草,但他的韌性比賈永富強了不止一倍。同樣是見風使舵,賈永富是一吹就倒,而張啟年卻很會把握時機,看穿本質。同樣,他比賈永富更能忍,也比他更狠,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霍夫和張啟年的動作很快,第二天便從馮舉莫手中拿來了蕭戰的調令。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千夫長有賞懲擢謫十夫長以下的兵士的權力,以霍夫在馮舉莫心中的地位,這事兒辦得容易而迅速。
……
蕭戰拿著手中的調令,臉上陰晴不定。
這才在十隊站穩腳跟沒有幾天,與手下五人也建立起了默契,辛苦了一個月,成效還沒有見到,這就要被調走了?
不過,凡事分兩麵,此事也並非全無好處。至少嚴端五人暫時不用擔心被他所牽連了,而且蕭戰雖然已經不在十隊了,但他相信他們五個人也不會背叛於他,就算賈永富也是如此。
賈永富一直對蕭戰是蕭家的人深信不疑,似乎要抱定他的大腿了,每日殷勤得不行。
再者,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以前他和霍夫相隔十萬八千裏,隻能被動挨打,如今近水樓台,不僅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有時候甚至可以反戈一擊。
話雖如此,但總的來說,蕭戰是不爽的,十隊是飛鳥渡的廢物集中營,就算沒人逼他,他總有一天也是要離開的。但那時自願離開,而不是像今日一樣如喪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逃走。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蕭戰站在門口,嘴裏嘀咕了一句,昂首挺胸地走進了霍夫的議事廳。
見著主座上的霍夫,蕭戰一愣,早就聽說霍夫長得醜,但沒想到會這麼醜。
霍夫覺得蕭戰的目光很刺眼,他不喜歡所有人看他,尤其是蕭戰這樣赤裸裸的目光,怒由心生,拎起茶杯就朝蕭戰額頭擲來。
蕭戰冷笑一聲,微微偏過腦袋便躲了過去,而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看著霍夫。
霍夫簡直快把肺都給氣炸了,自從他成為二隊的百夫長以來,從來沒有一個人敢正視他的臉,沒有人!
有些人是畏懼他的權威,而有些人則是實在覺得那張臉看不過眼。但霍夫不管,他更寧願相信是所有人都敬畏他,或者說尊重他。而蕭戰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敢正麵挑釁他的人。
霍夫的眼中冒出火光,此時就算沒有方文武的委托,他也一定要蕭戰生不如死,才能一泄心中之恨。張啟年一看霍夫要中計,連忙拉住他,給他使眼色。
霍夫深吸一口氣,但還是有些咬牙切齒:“你就是蕭戰?”
“屬下正是。”蕭戰正視著霍夫的眼睛,說道。
“那你可知我是誰?”霍夫指著自己說道。
你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問我。蕭戰撇撇嘴,道:“你是霍夫。”
“你!”霍夫那焰騰騰的怒氣又快按捺不住了,“竟敢直呼我的名諱,你好大的膽子。”
名字不就是拿來喊的嗎?蕭戰無辜地說道:“不是您問我你是誰的嗎?”
霍夫氣急,幹脆開門見山地說道:“你手中的調令是由千夫長大人親自簽署的,從今往後,你便是我二隊的人了,你明不明白?”
“哦。”
霍夫:“……”
霍夫感覺蕭戰這個人根本油鹽不進,而且不管他說不說話,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