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哥,你說這百夫長是不是抽了,怎麼找個黃毛小子來領導咱們啊。”走在崎嶇的山道上,一兵士滿臉不忿地抱怨道。
顯然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並不在少數,聽言也紛紛附和道:“就是,他區區一個十隊的廢物,憑什麼我們要聽他的,大家說是不是啊?”
被稱之為熊哥的人先是狠狠的瞪了起頭的那人一眼,又抽空瞥見前頭開路的蕭戰離他們似乎有些遠,應該聽不見他們的對話,這才冷笑道:“你們懂個錘子,以為這是件好差事?告訴你們這幫子傻貨,別說給我升一級,就算讓我做千夫長,老子也不幹!”
吳三金,也就是最開始出聲抱怨那人,扣著腦袋不解道:“熊哥,你這話是啥意思?這運糧油的差使兒,哪次不是有著大把的油水撈啊?”
熊哥悠悠地說道:“就看你是有命賺,沒命花嘍。”
吳三金攜著眾兵士抖了一下,顫聲道:“熊哥,你別嚇我。”
張熊看他那慫樣兒,猛地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把:“廢物,老子又沒說你。”一副恨其不爭的樣子。又接著說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別看這小子現在威風,等回到飛鳥渡,他就死定了。”
張熊看著蕭戰可憐兮兮地說道:“他得罪了霍百夫長,依著霍百夫長的性子,能夠讓他好過?你們好好想想這些年被霍百夫長記恨的人,現在要不是死了,就是生不如死。”
張熊想起那些被霍夫整死的人,忍不住打了一個顫抖,再看諸人,比他還要不如。心下戚戚,道:“這次任務其實就是一個陷阱,霍百夫長逼他立下了軍令狀,無論如何,他都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回到飛鳥渡他隻有死路一條。”
吳三金小心翼翼地問道:“熊哥,這運個糧油還能出什麼差錯?”
張熊冷哼一聲:“嗬,本來運個糧油,要是不出毛病,來回十幾二十天就成了,但要是故意有人使絆子,能不能運回去都成了問題。”
“霍百夫長為他準備了三條計策,任他狡詐如狐,也逃不出霍百夫長的天羅地網。”
吳三金思量了一會兒,說道:“那我們豈不是要受他牽連?”
“放心,霍百夫長已經承諾過隻要我們讓他完不成任務,我們不僅無過,反而有功,你們就等著領賞吧。”
聽張熊這麼說,吳三金等人就放心了。蕭戰的死活跟他們沒有半點關係,蕭戰死了,最多就是又騰出一個十夫長的位置,但多半輪不到他們。蕭戰活著,他們也頂多覺得有個歲數可以當他們兒子的上司感到變扭罷了。
……
蕭戰遠遠的走在前麵,雖然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注意到他的隊伍中有一人在地圖上呈現的是紅色。
紅色意味著什麼?
是敵人。
蕭戰輕笑一聲,他本不清楚這二十人中,到底有哪些是霍夫派來對付他的,或者說全部都是。在他的推算中,二十人全是臥底的可能性不大,畢竟人越多,消息走漏的幾率就越大。但人太多也會給他造成一定的麻煩,因為他隨時都要提防更多的人,怕一時疏忽釀成惡果。
但既然知道了這人就是張熊一人,蕭戰就輕鬆了許多,先找個法子將他除掉便是。但還未等他先下手,張熊就先發難了。
“哎呀,我走不動了,這都走了一兩個時辰了,也該休息了吧。”
“是啊,我也走不動了。”
“誰愛走誰走,反正我不走了。”
蕭戰聽著後麵的埋怨聲,慢悠悠地走過去,假裝不懂道:“怎麼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