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021 汪汪…汪汪…!汪…(1 / 2)

這是輛老式的帳篷卡車,顛簸的行駛過程中,在本就顯得有些擁擠的車廂內,此刻,更加體現不出那所謂的舒適度了。

經綸坐在靠近車頭的位置,這裏有一個由雪炎藤編織而成的排椅,雖然是選用最低等的雪炎藤,但這個排椅仍然是這輛車的核心所在。柔軟並具有彈性的藤條將顛簸轉變為舒適的震動,並且,隨著這震動,整個座椅散發出一縷縷隱隱約約的光波,光波呈現為紅白環狀的相間之態。

在這光波中,原本的炎熱變為了清涼,而在這清涼中又帶著些許暖意,這暖意與此刻氣候中產生的炎熱又截然不同,那是由外至內的溫柔輕撫,讓人在清涼的刺激下又能安神靜心,在此時此地,這是最高等級的享受,當然,獲得這個位置,付出的費用想來也是不小。

而經綸的位置又是這排椅上最佳的,緊靠帳篷的邊緣,那裏有可以隨意開合的透明窗口,可輕易獲得對比車廂內而言清新不少的空氣,而在排椅的這一頭,又有同樣用這雪炎藤製成的矮屏,將從帳篷薄弱處滲透而來的夏晚餘熱無情隔斷,甚至在這矮屏內側,有一處不小的平台,可供疲倦的旅者側身伏案而憩。

“嗨…!沒長好的矮冬瓜,你這個位置不錯,老子也交了錢,所以這個位置老子也可以坐,讓讓吧…”一個鐵塔般的巨漢擠過人群出現在經綸麵前,聲音洪亮而野蠻,臉上盡是暴戾,仿佛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個亡命之徒。

他的話語讓原本有些吵雜的車廂頃刻間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在晃動中盯著那被挑釁的一方…經綸!

此刻的經綸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鬥篷,整個身體都包裹在鬥篷裏,其實,這鬥篷隻是標準大小,但對於一米出頭的他來講,用寬大來形容已是綽綽有餘。

經綸臉上戴著麵具,色澤如玉,薄如蟬翼,麵具上隻顯示出了基本的臉部輪廓,眼鼻口處全部遮擋著,將整個麵容都隱藏了起來,乍眼一看,就是潔白的一團。但,如果再凝神細看,卻是可以看到隱約的眉宇與麵容,在這隱約間,那應該的稚嫩在此刻竟然變為了成熟,而且,這眉宇間、麵容裏…潔白中泛著冰冷!

聽到了那囂張的話語,沉思中的經綸沒有說話,隻是緩緩地抬起頭顱,將隱藏在鬥篷中的潔白慢慢地展現在眾人麵前,同時,夢種經綸的冰冷也一同擴散開來,那是出自神魂深處的冰冷,在這潔白的無麵中竟然顯得更甚,所有能看到這一幕的人,都不由得在心底升起一絲寒意。

潔白與冰冷同時呈現在了李元濤眼前,他的氣勢在眾人眼中仍然是囂張與暴戾,隻是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卻是極度地緊張,因為他隻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被推出來試探經綸實力的棋子。

在這個車廂裏,一共有40多人,與其說李元濤竭力想表現出亡命之徒的氣勢,到不如說這裏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他們都是從瓊城的混亂之域回歸魏國的投機者,曾經或者是現在,為了錢財,將生死看作是人生給予的賭注。

所以,他們亦是生命的賭徒,有人賭贏,有人賭輸,當然,真正的輸者,已經將賭注用盡,永遠地留在了那賭桌上。因此,無論如何,在這車上的眾人,都能算作是賭徒中的精英了。

在這40多人中,絕大部分是正值壯年的男子,隻是狀況大相徑庭,有意氣風發者,有滿麵紅光者,有愁容難消者,甚至有遍體鱗傷的幕落者。此刻,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雙目或者單目,看向了展現著潔白與冰冷的經綸,看向了竭力表現為生命賭徒的李元濤。

“汪汪…汪汪…!汪…”

回答李元濤的不是經綸,而是一條灰色的幼犬,之前,它正在經綸身邊那平台上休憩,幼犬隻有李元濤的拳頭大小,由於微小,由於幼嫩,它顯得非常可愛…而,在劉怡瑤眼中更是可愛…至極!

似乎埋怨眼前這個大個打攪了自己的美夢,可愛的幼犬叫聲極其響亮,它在慵懶中站直了自己的身體,小尾巴筆直地翹起,對著李元濤怒目而視,將似乎剛長出不久的犬牙呲出,喉嚨裏發著低沉的吠聲,然而,它越是這樣,越是顯得更加可愛。

看著幼犬的表現,俱是亡命之徒的眾人竟然沒來由的心中一鬆,有的浮現出了自己年幼之時的記憶,有的想到了家中年幼的兒女或是子侄,車廂中原先緊張繃直的氛圍,竟然在這一刻出現了隱約的溫馨。

“恩…?”在雪炎藤排椅的另一端,一位中年男子發出了極輕的疑惑聲,中年身形並不高大,眉目清明,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穩重與可靠,隻是,他的眼神,又在迷幻中變化莫測。

“這隻幼犬不簡單,竟然能產生一絲的魂念,再結合自身的外形,誘導人的情感發生微妙的變化!可是,這是一條犬,而不是人,況且是隻幼犬…這…這怎麼可能,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