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索中,中年男子看向了坐在身邊的少女,在這群亡命之徒中,竟然有一位美豔動人的少女,若在平時那是絕對的不尋常,可在此時此刻,又是再正常不過了,因為這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中年男子的獨生愛女…幻神槍的掌上明珠…劉怡瑤!
劉怡瑤看著那隻可愛至極的幼犬,眼中盡是迷離,產生迷離的原因,除了對幼犬那可愛的認同,更多的是對於自己幼年的追憶,對於她與父母幸福生活15年的美好回憶,在這回憶中,她隱含在眉宇間的憂傷此刻自動地隱匿了起來。
中年男子看著愛女迷離中隱含著喜意的神情,心中也浮現了愉悅,因此,他沒有打斷那幼犬,或者說是經綸的手段,反而,對它們有所感激。他將目光看向了沉默中的經綸,這個方向,他隻能看到經綸的側麵,隻能看到經綸抬起的頭顱正對著那大漢,以及大漢臉上奇怪的表情。
作為幼犬示威的對象,李元濤與絕大多數人一樣,也有同樣的感受,在緊張中想起了家中年幼的侄兒,臉上竟然在囂張與緊張並存的神色中,又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仿佛,眼前的幼犬就是正與他耍脾氣的幼小侄兒。同時,好不容易聚起的氣勢,就在這一瞬間,消散於無形…
“嗬嗬…嗬嗬…”
憨厚的笑聲從鐵塔大漢的口中發出,在車廂中回蕩了起來,將追憶中的眾人驚醒,有些人在驚醒後仍然回味著,有些人則是繼續看向先前的關注之所,有些人卻是低頭沉思,而後警惕地看向了經綸。
“嗬嗬…這隻小狗很可愛,哈!…嗯?…那個,老大,要不您為我交的兩份車費裏,我自己出一份。塊頭大,竟然要出兩份價錢,真是奸商!…”
李雲濤抬起大手在腦袋上蹭了幾下,此刻竟然是一副憨厚的摸樣,與先前的囂張與暴戾截然不同,似乎這才是他的本性。說話的時候,他雖然是麵對著經綸,可從話語中,可以明顯地聽出,他這話是說給其他人的。
此刻,神色憨厚的李雲濤,在內心深處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剛剛的一瞬,他不受控製地想到了幼小的侄兒,也在那一刻,感覺到了對麵的那個侏儒與那條幼犬的不簡單,在有意與無意中順勢發出了笑聲,也乘此機會將那硬撐著的囂張氣勢,轉變為憨厚的摸樣。
坐在特殊位置的家夥,哪個是簡單的,看看那另外幾個座位上的,哪個不是凶名在外,或者是實力出眾,即使這個不認識的侏儒,肯定也不會是泛泛之輩,還好我老李機靈,作為普通的練體者,這隨機應變的本事果然是…
“廢物!求人讓座都不會!有求於人,要有禮貌,懂嗎?”一聲暴喝打斷了李雲濤的思緒,也讓他最後一絲的緊張隨聲而去。
既然老大出馬了,小弟當然該撤了!
“是…是…我是廢物!”鐵塔般的高大身形突然間矮了半截,然後在點頭哈腰中,迅速地擠入了人群,李雲濤在半蹲的狀態下,盡量將自己隱藏在人群中,眼神中沒有任何怨恨或其他,隻有對這世間弱肉強食的深刻理解。
在李雲濤原來站立的位置上,此時,是一名青年…胖子,身材高大而圓潤,衣衫華麗,隻是華麗的衣衫上有幾處柔軟的鼓起,那些鼓起隨著車子的晃動,也在他身上起起伏伏,將精美與華麗的衣料表現的淋漓盡致。
隻是,這衣衫的主人好像並不喜歡這樣的炫耀,總是在不經意間,試圖用兩隻白嫩的手掌,將那些起伏的鼓起抹平,不過,在抹平的同時,卻,更加體現出了那鼓起的彈性,以及衣料的華麗。
“那個…這位哥哥,小弟在這裏有禮了!非常抱歉,剛才是我的下屬,那個,如有失禮之處請您諒解!小弟姓袁,魏國流雲城的袁家家主就是我的三叔,小弟名喚袁潤傑,剛才主要是想與您交個朋友,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此刻的袁潤傑,滿臉和氣與微笑,就像是一個有求於人的富態商人,這讓熟悉他的人,滿是詫異,以往那個囂張跋扈的袁家太歲怎麼對著這個侏儒如此客氣,莫非那人真是個高人…
青年胖子極度熱情的態度讓經綸也有些詫異,在那團潔白下,夢種經綸冷漠的表情中竟然出現了幾許疑惑。
在他的認知中,剛才展現的手段對於普通人可能可以起到震懾的作用,但是對於這個胖子,似乎還有些不夠,因為,經綸能夠隱隱約約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那是同類的氣息,那是夢種的氣息。
夢種,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