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瑟瑟輕笑道：“這屁股打得，手法熟練，力度均勻，麵積廣闊，層次分明，看來又是你那好大哥的手筆吧？”
小小齜牙：“呦西……古大泊的噶或”
封瑟瑟手下一頓，突然道：“胖兒，你以後準備嫁給誰？”
“阿晗呀！”小小立馬極其自然地接道
做了一上午心理谘詢教案的封醫生，瞬間定在了當場。
封瑟瑟咽了咽口水，使勁兒保持著微笑道：“不害臊！”
小小嘿嘿一笑：“阿晗都不害臊，我比他皮還厚呢。”
封瑟瑟到底見慣大場麵，緩了一會，說話也自然了，笑著問道：“阿晗跟你提的？”
小小兩食指平行著戳著自己臉蛋玩兒，嘟囔道：“沒有啊，我寢室同學總討論，將來想嫁個什麼樣的男人？我不知道嫁人跟在一起過日子有什麼區別，但是我隻想跟阿晗在一起，沒別人啦。還要有別人嗎？”小小自然地扭頭疑惑道。
封瑟瑟來前，把小小心裏琢磨了一上午，對著筆記本碼出了六大方麵、十二小點的心理滲透方案，從□□到愛情，從婚姻到家庭，從男女身體到女性衛生，從娘家對女孩幸福的決定性和婆家對未來生活的重要性……天上地下，配以封醫生四處搜刮來的青少年感情案例，裝了半個U盤，就為了結案陳詞時，詢問孟小小大小姐一句，知道自己想嫁誰了嗎？
可是，孟小丫兒同學先天不按常理出牌，中間過程全省，開門直奔主題，沒啥是什麼、為什麼，就是想嫁阿晗，沒理由！
封瑟瑟拿起吹風機，調到低檔低溫，慢慢給服侍著小小的尊臀，好讓藥膏早點吸收。嘴上慢慢道：“你知道嫁人是什麼意思嗎？”
小小“噗嗤”笑出聲，擰著屁股咧嘴道：“我都大二啦，還當我是大卜呢，一問就嗚嗚三不知。結婚呀，就像瑟瑟姐和三姐、胡伯和胡嬸、小胡哥哥和小胡嫂嫂、九條哥和阿詩嫂、孟老師和師公那樣唄。”
封瑟瑟徹底無話了，換個方式問道：“你覺得阿晗和你大哥、你表哥有區別嗎？”
小小立馬撅嘴道：“當然！阿晗今年一年沒打我屁股，去年打我也打的不疼；大哥平均半個月打我一頓，每次都能讓我坐不下凳子；表哥平均半年打一次，打完以後三天坐不下凳子。這就是區別，紅果果的區別！”
封瑟瑟抬頭敲了她腦袋，氣恨道：“你這輩子跟你屁股過吧。除了打你這事兒，其他呢？”
小小揉著腦袋突然嬉笑出聲，伸手牽著封瑟瑟閑下來的那隻手，清清涼涼，卻讓人溫暖安心，小小輕輕晃著封瑟瑟胳膊，眼裏情緒上湧，半晌，低低道：“不一樣的，瑟瑟姐。我知道，那年我二哥逗我，說我喜歡誰就去親誰嘴巴。我親了爸爸、大泊、表哥、二哥還有胡伯胡嬸，都好好玩兒，可是親阿晗的時候，阿晗一動不動，我也……我也……心裏怦怦跳。嘿嘿，女王陛下，我知道阿晗是不一樣的。雖然我說不好為什麼不一樣，但是我知道，大泊和表哥會有自己的家，爸爸雖然……但是那個何阿姨，嗨，爸爸是爸爸，也是不一樣的。隻有阿晗，我隻想跟阿晗過一輩子，他在哪兒我在哪兒，他在家我陪著他，他去當兵，我等著他。將來嫁人，當然也是嫁給他，姐姐，沒有理由的。我很愛很愛大泊和表哥，他們如果有一天不理我了，或者對我失望、不搭理我了，我會痛苦地死掉的，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他們不會不理我的，就是就是，我會很難受很難受，他們永遠是我哥哥，我，我哥哥。可是阿晗，他是我另一半呀，結婚呀、夫妻呀、男女朋友呀，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名詞而已，都形容不了阿晗，阿晗就是我的阿晗。如果我需要嫁人，當然是嫁給阿晗。”
封瑟瑟突然想哭，她放下吹風機，坐到了小小身旁，摸著她小腦袋一下下輕拍著，見小小慢慢哭出了聲，邊給她擦著眼淚邊溫柔笑道：“大媽總說人有一禍便有一福。也不知道是你成全了阿晗，還是阿晗成全了你。人這一輩子能從小就遇到最後屬於她的那個人，那得是多大的福氣和運氣。老三問阿晗，將來和小小什麼打算，阿晗說，怎麼辦？畢業就把她接回家。他沒說娶你，沒說當你男朋友，隻說把你接回家。小小，也許這是我們所有人都見過的愛情，姐姐很羨慕你，你失去了那麼多，即使現在擁有的也是大多數人從小就理所應當享受的，可是你跟阿晗，小小，大媽一直說你有後福。傻姑娘，一定要幸福給我們看。”
小小嘴巴又薄又翹，微微一笑，清豔難掩。小小笑看著封瑟瑟道：“嗯，我很幸福很幸福，以前的日子大概是為了讓我得到現在的幸福。隻要大泊不討厭我，表哥不煩我，我就會很幸福很幸福。嗯嗯，我很乖，很聽話，嘿嘿，很聽話很聽話的，不讓他們討厭我，所以，姐姐，我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封瑟瑟輕拍著她的腦袋，眼前的小姑娘聰慧良善，關心她的人時常會感懷她過去的境遇，擔心她現在生活，可是她一直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而且生活的，很開心，讓她們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