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雨淋了雨,的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病怏怏地躺在床上。秦濤背著身,站在窗邊一片黑影裏,完美的身形就像一尊黑夜裏仍然發亮的雕塑。陸詩雨望著他的身影很久,默默歎了一口氣,將目光收回去。

秦濤卻沒有錯過她那一瞬間的氣息混亂,轉過身便攫住了她的目光。

陸詩雨突然有些害怕與他這樣的對視。秦濤的眼睛很深邃,也很黑。陸詩雨望著他,眼神漸漸地迷茫起來。而後是徹骨的冰涼。

她想要逃走。她竟然敢從他的手裏逃走。

秦濤微微眯著眼睛,一步步走近了陸詩雨,俯下身與她的臉貼近。陸詩雨幾乎都快要聞見他呼吸裏的苦艾酒的味道。

她覺得自己在心驚。可是秦濤卻完全沒有給她任何停頓的機會,他的動作幾乎是在一瞬間如同瀑布奔湧而下。他的手順著陸詩雨的腰肢滑下去,粗暴地挑開了她穿在下半身的睡褲。陸詩雨心裏很慌,卻下意識的不願意推開他。

“你現在能耐了,會逃跑了。嗯?”

他的呼吸纏繞在陸詩雨身上的每一個細胞裏,像是難以擺脫的困境。“Sergio……不要……”她輕喃出聲,迎來的卻是他更加冷酷的答案:“怎麼?不要我,要誰?”

陸詩雨的眼角沁出眼淚來,落在枕套上。秦濤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從她的身上起來,毫無留戀,像是沒事人一樣,輕輕拍了拍自己有些淩亂的襯衣:“陸詩雨,現在我碰都不想碰你。”他語氣之間的疏離感,沒有經過任何的刻意處理,隻是真實的表達,陸詩雨卻因此而更加心寒。

秦濤從前將她隻是當成情人的時候,至少還會偽裝一些事情。在床笫之間,也不乏甜言蜜語。有些時候她給捧得高興了,還能得來一些小獎勵。可是現在,已經完全不同。

陸詩雨看著他越發清冷的眉眼,心底一滯,眼淚已經先一步落下來。

秦濤冷眼看著,並沒有出言安慰半分。

陸詩雨漸漸止了淚,自嘲般的一笑:“我以為離開你那麼多年,就可以撫平曾經的傷痕,後來卻發現,根本不行。現在見了你,我依然無處可躲,隻是你已經不一樣了。你不需要我這樣一個不合格的情人了。”

秦濤漸漸沉下了臉:“說夠了嗎?”

陸詩雨搖頭一笑:“現在我竟然什麼也不怕了。因為我知道,你也是可憐的人,我愛而不得,愛的人卻尚且還算是可見,你呢……”

秦濤在她說出下一句話以前,先一步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敢提她?”秦濤的聲音像是全部淹沒在喉嚨裏,低啞又陰沉至極。陸詩雨一怔,她從來沒有見過秦濤這樣的眼神,恨不得將她薄皮抽筋的狠毒,隻因為她想要提一句他心裏的那個人。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將她的眼淚全部擠出來,淚水慢慢從側臉滑下去,她卻沒有閉上眼,仍然看著秦濤:“你在害怕,Sergio,youareafraidofsomething……”

秦濤的手指又加重了幾分力道,陸詩雨漸漸出現了呼吸不暢,她劇烈的掙紮著,咳嗽著,在秦濤眼裏卻隻有一片猩紅。

陸詩雨終於開始害怕,她不再挑釁秦濤,卻被他大力掐著說不出任何話來,隻好一直含著眼淚看他,秦濤卻一動不動,手仍然鉗著她。

他是從血腥中活過來的人,她根本無法反抗他的力道。

陸詩雨慢慢閉上眼,等待呼吸徹底斷絕的一刻。卻聽見了外麵一道清冷的聲線:“你差不多了吧,她快死了。”

秦濤的身體一僵,慢慢回過神來,手指也漸漸鬆開。

陸詩雨在昏迷過去的前一秒,才看見門外那個清清冷冷的男人的身影。他並沒有看她,隻是一直直直的盯著秦濤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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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詩雨前一天淋過雨,又被秦濤這樣不帶感情地一掐,差一點就救不回來,醒過來的時候喉嚨包著一圈白布,整個人頭腦昏沉,就連說話也說不出來。

身邊的女傭都是秦濤的人,一看見她醒過來,就僵著臉走過來。陸詩雨在心裏輕笑,果然是秦濤的人,就連性情都被他培養得分毫不差。她們全都是禮節周到身手敏捷的女人,平日裏可以做女傭,關鍵時刻上陣也完全不成問題。但是陸詩雨知道,對於秦濤來說,她們最好的一點,就是她們的絕對忠誠。這些全都是藥物控製的“癮君子”,一般的誘惑根本不會影響到她們一分一毫。

有人通風報信,門口迅速就來了人。

陸詩雨冷笑一聲,準備好迎接他接下來的另一番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