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章四(1 / 3)

(一)

我與大師兄將將回到昆侖山就被二師兄尚瑱給逮了個正著。

看得出來二師兄是特意來逮我們的。

這讓我心裏不大舒爽,回自個家還要被抓。但轉念一想,一回家就有人上前迎接,就像話本裏的皇帝每每一回寢宮必會有個太監出來伺候一樣,說不出的有麵子。

一將二師兄當成是伺候我的太監,我心情又漸漸美麗起來了。

此時二師兄對我道:“師傅出關了,在書房等了小師妹許久。”

不行了,眼下整個昆侖山都已經無法阻止我的無恥了,身邊有太監伺候不說,寢宮裏還有個妃子等著我玩樂。想想真是太美好了。

然,話本裏都是美好的,現實裏都是亂搞的。

師傅是在等著我,但我不是皇帝,師傅亦不是妃子。師傅他老人家定是知曉我下凡間了,不然何故需勞得二師兄專門在這裏候著。

無懸念的,等著挨抽吧。隻是想不到,這次師傅居然出關如此早!千八年難得一見呐!

可能是我的神情表現得太為壯烈,大師兄與二師兄向我齊刷刷投來十分愛憐的眼神。大抵是在說,倚弦小師妹老毛病又犯,病入膏肓了。

此番,若師傅隻疼愛我一個而冷落了大師兄的話,我會為大師兄深深感到不公平。

遂我問二師兄:“師傅真的隻是在等我一個嗎?”

二師兄如若無事般道:“哦,師傅說了,如果小師妹為大師兄抱不平的話,姑且讓大師兄去後山打理一個月的桃林。”

聽了一席話,我差點跪了。後山的桃林本就是大師兄在打理,師傅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麼。

我真是應該為我自己感到委屈的,讓大師兄去打理桃林總比我打理茅房要來得美妙得多。

後山桃林一直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它與茅房最大的區別就是,一個香,一個臭。

若要說起我打理的茅房,真真是讓我老淚縱橫。

初初在昆侖山修煉之時,我與眾師兄將昆侖山大大小小角落的打掃之務細細交流分擔了一遍。

那時我想打掃的就是像桃林那樣清雅飄香的地方,可桃林卻是一直由大師兄照顧著。

除卻桃林,就隻有師傅的地方才配得上清雅飄香四個字了。我覺得即便是打掃師傅的地方也是很享受的。

可我卻偏偏遲了一步。師傅的書房被搶了,師傅的臥房被搶了,連師傅臥房的床底下也被師兄們無恥地分割開來搶了。總之是除了師傅他人以外,其他的都被師兄們以和諧交流的方式給分光了。

最後輪到我的時候,師兄們一至要求我在他們的臥房與茅房之間做選擇。

我選擇了茅房。至此我與茅房已有了幾萬年深厚的交情。

而這幾萬年來,我卻是一次都沒去過桃林。據說那是師傅專門休憩用的地方。

大抵是十一位師兄故意與我作對,每每我一靠近桃林就會被他們逮回來,說是師傅不願有人進去打擾。

現今,大師兄又被師傅派去照顧桃林一個月,我心頭一口老血噴湧而出。

我心裏哇涼,覺著師傅他老人家應該不會這般打壓我而縱容大師兄。遂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二師兄:“二師兄,師傅近來口齒可還清晰?頭腦可還清醒?”

二師兄十分淒楚同情地看了我一眼,道:“師傅還說了,若小師妹問起這個問題來,就讓小師妹去……”

我當下驚喝一聲:“停!師傅神機妙算,自然頭腦四·清八楚!”我想,二師兄接下來的話定是凶險異常。

二師兄沉吟了下,看向我道:“小師妹你是聰明人。”

大師兄輕快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後哼著小調捏了個決往後山桃林裏去了。

“西廂姑娘想才郎,東牆豺狼直入房,啷個裏個啷……”

我一聽,周身血氣洶湧澎湃,估計是許久不曾揍人了。

(二)

我縮著脖子去了師傅的書房。

此番我去定是凶多吉少。雖然師傅看起來這麼年輕又絕頂俊美,但他對我這個小徒弟卻是很嚴厲的。我從不敢在師傅麵前造次,一舉一動都乖順得很。

師傅不如其他師兄那般狼心狗肺,他對我每一次教誨,皆是用心良苦的。盡管這幾萬年來,師傅他也是看著我被師兄欺負、看著我刷茅房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