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坐在圖書館裏,突然想起這些事情就仿佛發生在眼前,小欣依舊活在我的視野中。
那個活潑可愛的小欣她去哪裏了,在那裏是不是快樂,過的好不好,還會不會經常任性可愛,這些關於小欣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現在隻剩下我在原地守候。
在人群中倘若遇到一個留著一頭漆黑長發,有著齊齊頭簾,大大閃亮的眼睛,棕色瞳孔,黑色瞳仁,挺挺的鼻梁,飽滿紅潤的嘴唇模樣的人,請不要驚詫,也不要覺得陌生,那就是我——小晴。
我的出生,比妹妹小欣要早一天,因此順利的做了姐姐。
出生那天,聽媽媽說是7月24日大暑天降臨到了大地上,就好像水珠崩落灑在玉盤上發出的清脆聲,令人振奮。依照媽媽描繪的場景,當聽到我出生的那一刻,爸爸樂開了花,抱著我滿醫院的跑,最後是護士阿姨及時製止。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自己對夏天有一種特別的喜愛。
夏天,春暖花開,蟲鳴鳥叫,喜歡穿著淡雅的連衣裙,帶著防紫外線的涼帽,去踏青。
是哪一年記不清楚了,全家人一起到郊外遊玩,當時爸爸租了一個很寬敞明亮的房車,載著媽媽,小欣和我,到了一處鳥語花香的地方,這裏空氣格外的清新撲鼻,我和小欣調皮的跑來跑去,跨過一條河,沿著曲折的石頭小徑走,遠遠地,看到一處小木屋,我和小欣壯起膽子往前走,一步,兩步,三步......小木屋赫然印在眼前,在那時,我和小欣冒失的闖進了小木屋,迎麵開見的是一個人,那個人小麥色的皮膚,明亮的眼睛,穿著淡藍色的背帶褲,頭上戴著一頂棕色的草帽,煞是好看,他似乎也對我們兩個不速之客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小欣搶先回答,“我叫小欣,她叫小晴,你叫什麼名字。”“我叫佟未衛。”“未衛,你好,這樣我們就是朋友了,說說你為什麼住在這個地方。”小欣的眼睛放著光芒,滿是好奇,期待著未衛的回答。未衛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我隻是很喜歡這個地方,所以就住在這了。”我不禁想笑,和小欣是一樣的品性脾氣。
小欣和未衛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
“你知道天上有神嗎?”小欣說。
“天上有白雲,沒有神。”未衛說。
“不對,天上住著神,留著長長的胡子,一張和藹可親的臉,頭頂上有一個大光環,身後有一對潔白的翅膀,高高大大的,像個大巨人,像個老爺爺。”小欣描繪著她心中的神。
“或許真的有這樣的存在,隻是我不知道。”未衛說道。
“小欣,不要多想了,這樣子,過一會兒,腦袋就會疼。”當時的我和小欣早已把爸媽的焦急拋在了腦後。
河水潺潺的流淌著,順著蜿蜒的小河一直走,便會出現一片開闊的視野,確切的說,是一片花的海洋。
一畝見方的地麵上種滿了向日葵,迎著陽光,花朵隨風搖曳著,頓時令人心傾神往,小欣興奮地說:“向日葵的花語是愛慕,沉默的愛,我很喜歡。”
夕陽西下,我們踏過小徑與父母彙合,以一頓臭罵結束了奇妙的一天。
那些畫麵還曆曆在目,依稀記得當時小欣在陽光照射下那張燦爛的笑臉,與當時未衛得知小欣離開的消息時所表現出來的驚詫產生了極大地反差。未衛得知消息是在小欣離開一個星期以後,我們的碰麵在一家餐廳,鄰桌喧鬧聲掩蓋不了我們平淡的談話。
“為什麼沒有看見小欣和你一起來?”
“小欣在3月24日,離開了。”
“離開了,去哪裏了?”
“她永遠離開了我們,永遠不會再回來了。”未衛不作聲,臉上掠過一絲驚異。是啊,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好好的人,說離開就離開了,我想未衛的悲傷不亞於我。
過了幾年,當我和未衛一同去看那片花海的時候,那片花海已經和小欣一樣消失了。我向未衛索要原因,未衛說:“小欣離開了,這片花海就算是送給她的最後的禮物。”靜靜地呆望著這片平地,什麼時候已經長出了雜草。
“走吧。”未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