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縱!我急忙撐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把短刀從山魈腦袋裏拔出來就跟著黎縱往前跑。邊跑邊在心裏感歎,這刀真是名不虛傳啊,斷頭跟切豆腐似的。
前麵,吳邦益正在跟另一隻山魈周旋,那隻山魈比對付我的那隻大了有兩圈,但是瞎了一隻眼。
那隻山魈看到我跟黎縱,就放棄了吳邦益,朝我們撲過來。果然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啊。
我還沒反應過來要怎麼躲,就見黎縱迎著山魈快速上前兩步,這時山魈已經跳了起來,黎縱順勢往地上一躺把短刀舉起,那隻山魈並沒有料到黎縱會上前,撲的時候估計的距離靠後,所以直接就被黎縱在肚子上拉開了條口子。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就那麼一瞬間,剛才還暴跳如雷的山魈就已經流了一地的肚子腸子死了。
我大氣還沒喘上一口,吳邦益就說,快走!這裏應該不止這兩隻!
我一聽,哪還顧得上喘氣,拔腿就往前麵衝。小命要緊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就聽到耳邊的風呼呼地,我突然被什麼絆了一下,人直接就飛了出去,還好地上的葉子夠厚,我也沒受傷,迅速爬起來就想繼續跑。
“不用跑了,到了。”黎縱過來攔住我,有些急促地喘氣。
我一下就跌回地上,我感覺喉嚨裏有微微的腥味,應該是充血了,我大口大口地吸氣,肺一抽一抽的疼。
吳邦益坐在地上也比我好不了多少,隻有黎縱看上去要輕鬆些,他快速調整了呼吸,對我們指了指身後。
我轉過頭就看見眼前有一道鐵門聳立,我倒覺得說是鐵柵欄更合適,上麵漆了綠色的漆,不過已經是鏽跡斑斑了,門的頂上掛著一顆巨大的紅五星,門高約有10米,寬也有7、8米,兩扇門的中間纏了幾圈鐵鏈,被一把大鎖鎖著,左邊門上開了一道小門。
吳邦益看著眼前高大的鐵門,讚賞道:“真是一項不得了的工程啊。”
黎縱走上前拿起鐵鏈看了看,抽出刀就劈了下去,鐵鏈應聲而斷,看來真是鏽太久了。
等我們都休息得差不多了,補充了些水分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站在門口看進去,目光所及之處看不到盡頭,更深處就是漆黑一片,我突然心裏有些發毛。
“走吧。”黎縱拿出一個遠程探照燈催促到,然後又看了吳邦益一眼,說:“小多走中間。”
我在心裏冷笑一聲,看來我還是很有價值的嘛。
走廊很長,地麵是水泥的,兩邊的岩石都已經被砸得很平整,每走一段距離牆上就有用紅漆寫的一句話,都是毛選裏麵的,有什麼“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周圍很靜,隻有我們的腳步聲在洞子裏回蕩。
走了大約有十多分鍾,路突然開始變窄,沒走兩步就進到了一個樓梯間,看來我們所處的位置並不是最底層,樓梯有通向上的,也有通向下的。樓梯旁邊的位置上有一扇綠色的門,我仔細研究了一番,居然是電梯!電梯門用得著刷成綠色嗎……果然是解放軍。
黎縱在樓梯間躊躇了片刻就決定先往上走,每上一層樓,樓梯間的右邊就會有一扇門,裏麵都有開闊的空間,就跟逛商場似地,不過每一層都是空空如也,我默默數著,走了7層還沒到頂,還好這是往上走,要是往下,我非覺得這路是通向陰曹地府的不可。
到了第八層,黎縱推門進去,裏麵居然有東西!
房間是一個很正的方形,其中三麵牆前放著三塊鐵板,中間成一個圓形凹陷,凹陷裏麵有很多密密麻麻的插孔,看上去就像電影裏麵的控製麵板。還有一個巨大的長方體鐵盒子放在房間正中間,上麵有很多按鈕。
吳邦益嘖嘖稱奇:“這應該是60年代最先進的計算機。”
接著他又走到那三個圓盤前,說:“這是原料工藝管的係統插銷盤,居然保存得這麼完好。”
這時,我發現黎縱手裏的探照燈照在牆壁上的光居然被反射回來了,我伸手摸了一下,牆壁光滑得跟玻璃一樣,這用的是什麼漆啊,這麼多年還沒有剝落,我用指甲刮了一下,沒刮下來,我又使勁刮了刮,牆麵上居然連個痕跡都沒有留下。
黎縱走過來,說:“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個牆漆裏麵加了鈦。”
加鈦?我吃了一驚,真舍得花錢啊……
“啊!”旁邊傳來的一聲壓抑在喉嚨裏的小聲尖叫打斷我的思路。
我跟黎縱回頭一看,吳邦益跌坐在地上,那台巨大的計算機箱蓋已經被打開,一具幹屍從機箱裏倒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