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頭皮發麻,不受控製地大叫一聲:“有鬼!”
黎縱和周國良轉過頭看著我們兩,我指著地上,結結巴巴地說:“頭……人頭……”
隻見那幾個人頭臉色青白,雙眼緊閉,嘴角拉出一個柔和的弧度,像是微笑,可是每個人頭的頭頂上都開了一個大洞,為它們的麵目徒增猙獰。我不敢再看,生怕他們突然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瞪我。
伍建軍咽了口唾沫,拚命點頭。黎縱把敲下的石頭放進背包,走過來在我們腳下巡視了一圈,說:“我沒看到。”
我把目光投向周國良,他也莫名其妙地看著我。我立刻明白了七八分,就是那塊陰玉招來的鬼!我拽過伍建軍就把他往外麵推。
“別再戴著你那塊定情信物在我麵前晃了!你他媽自己找嚇也別扯上我呀!”
周國良哼了一聲,道:“這塊水玉在你們手上永遠都是塊招鬼的廢物,要是給了周爺我,那效力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哦?你倒是說說看能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黎縱環起手臂,問道。
周國良猶豫了一下,岔開話題:“先走出去再說,我們怕是進了迷陣了。”
這思路轉得有點快,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心想,這老小子又在玩兒什麼花樣?
黎縱倒是不懷疑,首先出了房子,伍建軍也跟了出去,我一個人站在清理得差不多的房子中間,大聲道:“你不是要我們鏟雪嗎?這弄幹淨了怎麼就走了!”
黎縱聳聳肩,“我就是想看看這地上是不是還保留下來了什麼東西,不過看樣子是沒有了。”
我握緊拳頭,對著他呲牙咧嘴。黎縱對我笑了笑,招手讓我過去。我深吸了幾口氣,告訴自己,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等下了山再找這小子算賬。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借著月光放眼觀望,林子裏影影綽綽,如果沒有方向指引,鐵定會迷路,這指北針又突然失靈,在黑暗中更不可能走得出去。山坳裏的風口呼嘯著山風,聽起來像是山鬼嗚嗚的慟哭。
在這林子裏穿梭,就像進了樹木形成的迷宮,想起剛才周國良說的迷陣,我突然想到原來看三國演義裏諸葛亮的八卦陣,分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要是誤闖了死門絕對是有去無回,我越想越覺得對,不然這地方的樹怎麼比其他地方密了這麼多,肯定就是故布疑陣,請君入甕!
我起了一頭冷汗,覺得還是應該給他們提個醒,便對走在最前麵的周國良說:“別走了,小心進了死門,這肯定是個八卦陣!”
周國良仰頭看天,不屑地嗤笑一聲:“這個陣法叫貪狼五子陣,那座灰仙廟和剛才的破屋就是五子之二,在其它三處應該還有三座相同的破屋,五子為五行,這四周筍峰頓起,頭尖而身不斜,正是運用此陣的絕好之地,再輔以貪狼星與之對應。古人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僅要山脈水法,也要日月星辰。那些樹不過是為了迷惑懂行的人,要是真按照五行八卦的走法恐怕才是死無葬身之地。若是不知曉其中奧秘,就算在這林子裏轉一輩子也出不去。”
他講得頭頭是道,我跟伍建軍都聽得一愣一愣地。
我不禁問道:“你懂?”
“不懂。”周國良答得幹脆。
我頓時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那你他媽廢話一通有個屁用啊!”
周國良搖頭晃腦,“這個陣早已經破了,不過是個殘陣。五子陣缺一角則不存,灰仙廟那座屋子在機緣巧合之下被翻修,破了這一角。”說著,他又抬頭看天,“黎兄弟也清楚,那破屋的牆裏夾的是磁石,所以才會影響指北針,現在我們隻能靠北極星了。”
搞了半天,這老小子是在看北極星啊,我還以為他能觀群星破迷陣。
我在心裏把周國良唾棄了一遍,想想似乎還有很多地方都說不通,這麼複雜陣設在這荒山野林裏也不會有人來走吧,況且有什麼必要在這裏擺陣呢?我滿腹疑惑地問道:“是什麼人會傻啦吧唧在這裏大費周章弄這個陣啊?又為什麼要弄這個陣?難道是動物保護協會為了防止偷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