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娓娓說來,聽得人都覺得膽戰心驚,更何況是當時身陷其中的裴靖?
陳妙緊緊抓著裴靖的手,心中盡是滿滿的疼惜。
難怪在他的身上居然發現了那樣多的新傷,還有動物的齒痕,還有他瘦骨嶙峋的身子,這一路該是吃了多少苦頭啊!
裴靖看出她的心思,安慰的拍拍她的手笑笑,一切都過去了,都會好起來的。
說到最後,仍是將重點放在了如何給裴新戒煙癮以及進京的問題上。
裴新的煙癮根源在於福壽居的煙絲,而煙絲的來源則是從北漠偷偷引進來的。
所以裴靖與大家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覺得要斷不如索性斷個徹底。
就算現在強行戒了裴新的煙癮,可是福壽居仍在,他隨時找個空擋跑出去也就吸了。
可若是拆了福壽居的館子,斷了煙絲的來源,裴新就算跑遍了整個睿國也找不到煙絲,那煙癮自然也就斷了。
裴靖就不信,裴新他還有那膽子能跑到北漠去找那神仙迷來吸不成?
大家說了一陣子話,絮絮叨叨的,眼看著時辰也不早了,裴靖跟陳妙扶起陸氏,裴靖笑道:“娘,讓我再陪你吃頓早飯吧,隻怕這兩日來找我的人不少,我還要盡快進京城一趟,再回來隻怕又最少要在半個月以後了。”
陸氏歎道:“隻要你能平安歸來就好,娘的心都要操碎了。”
裴靖和陳妙扶著陸氏出去,裴玥向陳靈使了個眼色,兩人一左一右又攙起了裴鬆德,惹得裴鬆德好一頓發笑。
“你娘那是大病一場以後身子虛,你爹我又沒病沒災的,扶個什麼?”
裴玥笑眯眯的說道:“女兒和兒子孝敬你你還不領情啊?”
裴鬆德哈哈一笑:“領情,領情。”
早飯便在氣氛融融之下用過,眾人又去看了看裴新。
裴新的傷勢並不是很要緊,雖然劃破了脖頸流了不少血,畢竟沒有傷到大動脈,除了臉色白一些,氣色發虛倒並沒有什麼大的不妥。
隻不過他這個時候煙癮又犯了,躺在床上直哼哼,看見大家夥進來,第一句話便是:“爹娘,讓我吸一口吧!”
裴鬆德皺著眉頭直搖頭,陸氏坐在裴新的床前憐愛的說道:“新兒啊,你大哥回來了,你這條小命能活下來全靠你大哥相救,你快謝謝他吧!”
裴新充耳不聞,隻拉著陸氏的手哀求道:“娘啊,你讓我吸一口吧,我就吸一口!”
裴靖沉著臉看了半晌,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陳妙跟出去,輕聲說道:“當初陸大夫過來看過,說如果新兒能熬過最前麵的七八天,就有可能慢慢戒掉這個煙癮。上一次靈兒去京城將新兒帶回來的時候,本已經戒的七七八八了,沒想到雲州城內居然也有福壽居的分店。新兒不知怎麼就看見了,背著我們偷偷的又吸了。”
裴靖說道:“我早說過,戒煙不過就是七八日的功夫,苦熬一下就過去了,可是根源還是在煙絲的來源之處。”
他想了想說道:“我會盡快去京城,隻怕你們也壓製不住新兒。這樣吧,你們然後他每兩天吸一次,我會盡快帶著旨意回來,這樣不僅是新兒,那些吸食過這種煙絲的人,就都能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