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解不開的死結(2 / 2)

“你這命相叫做‘天公’,和東漢的張角是一個命相,從出生就帶著陰怨,一生水火似雷霆,所以當初陳半閑給你取單名楓字,是取‘木滋陰,風克雷’之意。隻可惜現在看來光靠這名字鎮煞恐怕還是不行。”老頭子苦笑的搖了搖頭。

趙楓聽了老頭子的話很是無語的說道:“虧你能想到鎮煞這二字,敢情我這命格是千人塚還是萬人墳啊!”

也不怪趙楓無語,這鎮煞原本是佛家或者道家的一種手段,如果哪個地方發過瘟疫大批的死過人,或是本身這個地方就有點邪氣,那麼就會修一處觀音廟或者天王觀在這一處,再正式一點的還會像水滸中的龍虎山上清宮一樣修一個類似於伏魔之殿的偏廳。但是無論怎樣,這都與這起名挨不著啊。

“反正就是這麼個意思,可孫老瞎來那次給你摸骨後說了一句話,說你這身陰怨是從骨子裏來的,總有壓不住的一天。孫老瞎這輩子摸骨隻談福蔭不談現報,我知道的就隻在你這裏破了一次例。”老頭子認真的說到,他這麼說顯然是想讓趙楓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趙楓聽了默不作聲,他自己也能感受到近來的不對勁。

他以前很少做夢,可最近頭一沾枕頭,腦子中就出現各式各樣的場景,有的陌生,有的熟悉,有的花哨,有的單一,可無論哪種場景,都能讓他處在極度緊張的精神之中。這種情況晚上有,白天也有,發展到現在,他隻要一閉眼,那些東西就在他眼皮上麵不住的跳啊跳,掙脫不開。

“這段子日子可能發生的事太多了,你的精氣神早倒了,精氣神一倒,你的身體也就垮了,這次的風寒隻是一個幌子,估計前麵的鬼壓身也是。”老頭子正色說道。

“那能怎麼辦,腦袋長在我身上,我連它想什麼都控製不了。”趙楓攤手說道,他倒是覺得身體垮不垮不算什麼,可鬼壓身的那感覺真心是太可怕了。

“你還想控製你的腦子想什麼,你也不想想控製你的是什麼,還不是你的腦子麼,這本就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老頭子笑了笑。

既然是死結,那就沒有再往下說的必要,歸藏易中不也說了麼,萬物歸藏為陰,趙楓隻不過是這萬物中較為明顯的那一個。

就在趙楓和老頭子在談論這些的時候,鐵匠鋪那邊,兩撥人正劍拔弩張。

先前在飯店與趙楓他們有過節的胖瘦二人也在其中,而在這胖瘦二人之前,站著一位拿著檀香扇的中年人。

這中年人五十歲左右,穿著一件用袖口鑲了金線的絲褂,矮實的身體加上滿是笑意的麵龐給人一種老實人的感覺,隻不過透著寒光的雙眼就如同露出獠牙的孤狼一般,預示著這可不是一位善主。

“這段時間右眼跳個不停,解命的說是有災,我就讓人把他打斷了腿,照今兒個這看來,回去我得給人賠不是了。”中年人說這話時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不過在他對麵的那位就沒有他怎麼釋然了。

“二爺,這老爺子的東西給誰留,可不是你說了算!”說這話的是一位隻有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相比於對麵三四十人的排場,他這一撥可就單薄了許多,除了他自己外,身後隻有兩人,一位背著一副古琴,一位懷摟著一把二胡。

“嘖嘖,這出去幾年回來,連師哥都不叫了,改叫二爺了,生分的很啊!”被稱作二爺的中年人故作傷心道。

“師門的情誼從大師兄死的那裏就已經斷了,我這次回來隻是來拿該拿的東西。”年輕人恨恨的說道。

“嗬嗬,該拿的東西?估計現在連你的命你都拿不走了!”二爺冷笑一聲,對著身後的眾人使了個顏色。

眾人剛準備一哄而上,卻被瘦子伸出來的一隻手給攔住了。

而後這瘦子湊到了二爺的耳邊,低聲說道:“二爺,三爺身後的那兩人可不簡單,今兒個可不是動手的日子……”

“什麼身份,你可看仔細了?”二爺低聲問道。

“角和徵,是音律五鬼中的其中二位,這五鬼向來是不分開的……”瘦子把聲音壓的更加低沉。

聽完瘦子的話,被稱作二爺的中年人臉上第一次沒了笑意,眼中寒光更加濃鬱。

“嗬,有意思,反正老爺子現在一時半會死不了,有的是時間陪你玩,三師弟,你可要好好活著,要是死老爺子前麵那可就太沒意思了啊!”二爺說這話時咬牙切齒。

“走!”瘦子見狀,對著身後的人揮手道。

一時間,眾人便散了去,隻留下年輕人和他身後的二鬼。

“這場麵,瞎子你是不是該彈首《樵曲》呢?”抱著二胡的那位對著背琴的另一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