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臨近十二月的末尾，很快迎來了期末考的步子。葉城每一場看來都是姿態輕鬆，得心應手的樣子。蘇起陌則不然，在數學考場上，他對著那道幾何證明對了四十多分鍾。最後他都快能把題目給背下來了，卻還是不知道那幾句“因為所以”翻來覆去的怎麼用。情急之下，連因為是兩點在上還是所以兩點在上都糊塗了，隻好胡亂塗了幾筆上去，把上課學的能記著的公式定理拚了一堆上去，隻盼著判卷老師厚道點兒給個辛苦分兒。
寒假隨著分數的發放也降臨了。葉城毫無懸念的拿了年紀的第一把交椅，足足超了第二名幾十分。蘇起陌的成績也談不上糟糕，多虧了平時有葉城帶著，考了班上三十來名，瞅瞅同桌的一水兒短命的數字，心裏倒有幾分沾沾自喜和幸災樂禍。
寒假比起暑假，最大的特點就是短，總是不過癮的感覺，不過短也有短的好。因為是在春節的前後，所以自然好吃的少不了。蘇起陌成天窩在家裏看電視嘴裏塞滿了零食，等到父母下班回來的點兒，再趕緊的回屋攤開課本做做姿態，不忘了拿冰箱裏的涼牛奶捂捂發熱的電視機。
日子過得舒坦，自然就覺得快，等蘇起陌想起來，已經是十多天沒跟葉城聯係了。抄起電話撥了撥自己記在本子上的號碼，響了很久還是沒人接。蘇起陌覺得奇怪，一連打了兩天都是這種情況。是不是出去玩了？第二天，蘇起陌學聰明了，晚上趁著睡覺前撥了號碼，響了沒幾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喂。”那邊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的樣子。
“……啊，您好，我想找葉城。”蘇起陌每次給同學打電話最怕的就是對方的父母接，搞不好遇著事兒多的還會姓名什麼的盤問一大堆，跟電視劇裏演的抗日時候鬼子搜查良民證兒似的。
“你等等，”對方倒沒蘇起陌想得那麼囉嗦，似乎撂下了聽筒，衝著旁邊喊，“葉城呐——電話！”
蘇起陌有點兒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聽著那邊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沒多會兒，電話又被拿了起來。
“喂！”是葉城的聲音。
“葉城，是我啦。”聽到朋友久違的聲音蘇起陌心情挺好，一手纏繞著電話線玩，“你最近都幹嘛了，怎麼白天都不接電話？”
“哦，是你。”葉城沒太吃驚，“我家裏有點兒事，你找我？”
“嗯……也沒什麼，就是好幾天都悶在家裏，想問問你要不要出去玩？”蘇起陌興致勃勃，早忘了自己還有一堆讀書筆記，日記的沒寫。
那邊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蘇起陌等得都有點兒急躁，“……行，那明天在哪兒見？”
蘇起陌得了應允，自是高興，“隨你便吧，要不你定？”
葉城想了想，“這麼著，我去找你吧，你還在大門口等著。”
“行，那下午一點半吧，在我們家小區門口，你騎著車子啊。”父親衝蘇起陌皺皺眉，又指了指手腕，像是在提醒蘇起陌時間不早該休息了，蘇起陌點頭答應，急著衝父親擺手。
“嗯，那這樣吧。”對方沒別的表示，匆匆放了電話，裏麵傳過來嘟嘟的掛線聲。蘇起陌拿著話筒嘁了嘁鼻子，嫌棄葉城的冷淡，怏怏的掛了電話。